,你这颗脑袋瓜zi里,究竟在想些什么?!”
在想什么?
孙蓬跪在蒲团之上,有些怔忪。
他也不知dao自己究竟是怎么了,为什么会突然一声不吭,谁也没告诉地离开孙府。
也许,是为了想办法验证自己如今究竟是生是死吧。
他慢慢直起shenzi,正对上那张阔别不过一年,却仿佛诀别了一生的脸。这张脸此时还未在短短的一年时间nei染上风霜,五官已然长开,杏zi般的yan睛里藏着nong1nong1的疼惜,唇ban发白,面se看着也不大好。
他看了看孙娴梳着的简单的妇人髻,终究动了动唇:“阿jie,七郎错了……”
宝应三年,他最亲近的阿jie嫁ru东gong,成为太zi妃。
而仅仅一年后,孙家成了太zi的替罪羔羊,他的阿jie很快就成了太zi的刀xia亡魂――
孙府的男丁以重罪xia狱很快chu1斩,女眷则一律充ji。
然而,在被行刑之前,孙府早已血liu成河,最后活着被带上刑场的不过几十人,却也落得尽数chu1斩,尸首被丢弃在西郊乱葬岗,无人掩埋的xia场。
如果……如果不是因为他,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qing……
看着面前的阿jie,孙蓬一时百gan交集,忍了许久的泪,竟yan见着又要落xia。
“哭什么?”
自jin堂屋后,就一直坐在一旁喝茶的父亲突然开kou,孙蓬shenzi一震,xia意识地收回了yan泪。
孙蓬自小最得祖父母和两位叔叔的疼ai,什么调pi捣dan的事qing,在他们面前没少zuo,偏偏到了父亲这一节,却有些势弱。
他与孙娴还有八郎皆是一母所chu,除此之外,也有庶chu的手足。
父亲和母亲的ganqing向来很好,只是生完孙蓬后,母亲的shenti就有些不大好,原以为不会再怀上孩zi,就给父亲纳了妾。然而没想到,几年后,母亲又意外怀上了孩zi,不等足月,提前发动。
八郎是母亲用命换回来的孩zi,chu生还未半个时辰,母亲过世。此后父亲再未娶妻,只将大房许多事,交托给了母亲shen边的大丫鬟,后来的冯姨娘。
他倒不是因为母亲过世,才与父亲生疏起来。
孙府历代皆是文官,祖父官居大学士,二叔三叔分别在鸿胪寺和太常寺,说来都是些听着便温文尔雅的官位,偏偏父亲却官居大理寺卿,哪怕不说话时也端着一副正经严肃的面孔。
兴许就是因为这,他和八郎都有些怕父亲。
孙娴是不怕父亲的,从小就不怕。她素来胆大,家里除了祖父祖母,也只有她敢冲着父亲瞪yan睛。
“爹吓唬七郎zuo什么?”
孙娴瞪圆了yan睛,一把拉起孙蓬,心疼dao:“七郎才刚醒,经不得您这般吓唬。”
孙蓬本就长得瘦弱,ru鹤禁卫后更是□□练得单薄了一圈,此番重伤醒来,shen上的衣袍宽大了不止一寸。
时人不喜宽袖大衫,可孙蓬如今穿着衣袍,腰间的系带甚是松垮,跪在地上时还不显,此时被孙娴拉起,风一chui,那衣袍拂shen,飘逸潇洒,越发显得人单薄瘦弱。
孙君良虽被jie弟俩气歪了嘴,可这会儿瞧见孙蓬瘦jing1jing1的模样,心tou还是难免觉得心疼。
“你如今已经不是孩zi了,怎么zuo事还这么没有分寸?怕你chu事,大家伙都跑chu去满京城的找,甚至还惊动了太zishen边的人。你可认错?”
虽说父亲说话时,还板着脸,但语气已不像方才那么严厉。孙蓬听着话,老老实实地认了错。
“此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