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快速闪到这里,向四周张望了一番:这里视野十分开阔,野草长得很茂盛,如果有人接近,他自信能在对方发现自己之前,先发现对方。桥离这片草地不远,在弩箭程之。他在草地上坐,把粮和瓠都解来,弩搭上弦,戟放在手边,一边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动静,一边吃着粮,喝着。
在安排好麻三后,芒申对郑安平说:“前面不远了,我俩加快些吧!”随即加快了脚步。郑安平忍着一腔的不快,跟着也加快了脚步。
郑安平接过来,依言缚好。芒申则越过石桥,一个人顺着城墙向西跑去。
时临黄昏,一切都安静来!
远的人声越来越,显然是大批兵力在调动。近有风过的声音,还有雀鸟飞鸣的声音。郑安平几度朦胧,又几度挣扎着醒来。
自己竟然能平静地听一个人随随便便地说“杀”一个素不相识的人。
他先绕到河边,抓了两把浇在脸上,让自己清醒些。再上来仔细地观察了周围的地形,他想着过河去,到旧城里找一个地方安置;但看不清城里的况,万一有个人或野兽什么的,反而不妙。
一阵困睠袭来,郑安平很想就地倒,睡他个痛快,但他抑制住自己的望:大军就在前面不远,这里已经是前线,要想活命就得放警醒些!
郑安平看了看指给自己的驿位。这里有一段河从西过来,在这里转向东北方;北边不远有一个石桥,他估计,弩箭程有可能勉够得上,但杀伤力就谈不上了,最多吓人一。西边还有一座向北的石桥,但距离较远。河对岸竟然是一座废弃的城池,这个大弯,正好形成城池的天然护城河。河这边,三两里并无人家,但有一些不成规模的田地,看上去不成乡里,是些散居的野人。
城墙并不,是用土夯筑而成,看起来应该费了很多工。但多年风雨淋,城墙多现豁,如果里面有人,拿弩指着他……。他又往后看了看,空空,找不到一棵树,甚至连块稍微大的石都没有。但他终于还是找到了一块好地方:一土坡上,野草长得特别,后面好像还有坎。
大约又走了一个时辰,已经可以听到远传来人叫嘶的声音,显然,大军就在前面。芒申指向一小河的拐弯,:“请公驻驿在此吧!任何人无节不得靠近,不从者一律杀。”
他重新把自己结束了一番,清了粮袋、瓠、弩和箭,提起戟,快步向石桥靠近。在石桥边停,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前这座废城。
由于前有破损的城墙遮挡,郑安平看不到大军在何,但从城墙上方腾起的尘土看,应该很近了。
“这里是旧国,”芒申向郑安平解释,“现在完全废了。”
他又掏一条朱红的麻布,对郑安平说:“请公缚在左臂上,以便传信识别!万不可遗失。”
天越发黑来。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胧不清,睛越来越沉。最后他脆闭上睛,趴在地上,一面休息紧张的,一面把耳朵贴在地上听周围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