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氣那無形的自然規律帶走了泰倫坦，氣泰倫坦不能活得更久，她甚至氣自己，當初幹嘛要跑來仙境尋找獨角獸，若不認識泰倫坦，就不用承受失去牠的碎心之苦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寧願相信有輪迴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瀲玉要她帶路到湖

        如果還能再見到泰倫坦，那麼此刻就有了希望，而這希望是支撐她現在活去唯一的力量。

        鳳凰告訴她，原本就打算需要一周的時間來尋找藥草，煉藥這種事急不來，找不到品質好的藥材，也不可能製真正有效的好藥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真的無法理解你在說什麼。」愛麗絲搖搖頭。

        瀲玉認為，輪迴到底存不存在並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這樣的觀念對人們或自己有沒有幫助。信仰亦然，不哪種信仰，只要對當事人有幫助，那就有存在的價值。

        「萬一你的族人...」她怕萬一拖久了會有生命危險。

        接來的幾天，除了帶著瀲玉四處尋找藥草，她也跟牠學習了不少讓心平靜的方法，像是冥想、打坐、內觀，還有深呼的方式。

患搶瀲玉。

        鳳凰解釋說，肉能看到的東西，還有心中的，以及腦裡的想法，其實都是虛幻的，並不真實存在，只是被人們當真罷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瀲玉用生老病死來解釋說，並沒有死亡這件事，也沒有死而後生這件事，生命的本來真相，是完全沒有煩惱罣礙的空。

        「輪迴亦是幻相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一切皆幻相。」瀲玉說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世事冥冥之中皆有定數，姑娘不必多慮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那你又說有輪迴。」愛麗絲不愧是聰明的好奇寶寶，馬上抓住漏不放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大概讓瀲玉知了獨角獸的事。說這句話時，她還是到心頭一陣痛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這是什麼意思？」她吃得很飽，連果汁和都喝得一滴不剩，撫著肚問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那麼姑娘現便相信輪迴即可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那也是那人的命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泰倫坦就是我的信仰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那不就什麼都沒有了？」她問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姑娘，罵吧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那麼姑娘可記得牠的忠誠之心？」

        瀲玉說，每個人能活多久，都是這世早就註定的，除非看破這體乃虛無之，不然無法超脫生死。

        「當然，這世上再也不可能有人像牠一樣那樣守護我了。」愛麗絲忍不住又鼻酸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知瀲玉的意思，輪迴對於減輕她的傷痛有幫助，所以相信有輪迴，對現在的她而言就是好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唯一比較害怕的，是心中偶爾冒的憤怒。

        輪迴的說法比較能給愛麗絲安，知來世還能跟泰倫坦重逢，而不是徹徹底底的失去牠，讓那種空蕩蕩的匱乏減輕不少。

        愛麗絲完全不能理解這種觀念，於是她問了許多問題，泰倫坦雖然帶走牠自己的體，讓她痛不生，卻沒帶走她的好奇心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嗯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瀲玉的陪伴和教導，讓愛麗絲有了非常大的轉變，雖然心還是很差，但她不再覺得徬徨無依，原來有這麼多方法可以減輕自己的痛苦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即是空，空即是。受想行識，亦復如是。」瀲玉唸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姑娘只需知來世尚能相見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非也。無老死，亦無老死盡。涅槃空，本自俱足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這守護便會延續到一世，此刻也未曾停歇，僅是姑娘因心遮障，而無法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