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辰将指抵在唇上：“这样的话……就险了。”他想想，向无痕：“第一，现在要立即派人用王爷的令箭调动君山附近的军队，人数不能少于五千；第二，要派几个手好的，胆大心细的能侍卫悄悄跟着三公――王府中若是有猎狗的话最好，让狗远远跟着。如此既不会跟丢，也不会惊动。”

四，非天

天近丑时，正是最寒冷黑暗的时刻。此时除守夜的侍卫之外，王府诸人已各自回车中休息安寝，预备天亮后继续赶路。

旨要你辅佐王爷，所以遇事才来讨你的示――你可别错会了意。”

观雪嗯了一声，面无表地，向侍卫：“王爷要问，就说我有事去了，午前一定回来。”他说着话，脚不停，一直牵着走一箭之地，才翻上，双一夹腹，在黑夜中如白电般一闪而过，无影无踪。

“那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，老巢藏得非常隐秘。我只知是在君山，但在君山哪里，就不清楚了。”

无痕想了又想，最后：“此事全仗侯爷。”一扫看到凤篁已醉得完全在观雪怀里，只能摇，却是无话可说。

守夜的侍卫见观雪一远行打扮牵来，连忙行了礼，又问：“三公要去？”

“王爷？”观雪吓了一，忙回看，却见凤篁仍旧安安稳稳地睡着，只是说梦话而已，便放了心。他转走，却到底还是不舍，忍不住又回，伸手在凤篁脸上轻抚几，叹气，低声：“凤凰，我说过要守你一生……我也想守你一生，却只怕我这一生太短，守不到两人白。”他神黯然，中泪光盈然，忍住了，闪跃车。

青辰只得苦笑：“是，是……我不敢冒犯大公。只是我说话无礼惯了，你莫计较。”找块丝绢掉手上和嘴上的油，也换了正容：“我看三公这样，今晚一定会走，而且必然是直奔离门而去……大公可知离门究竟在哪里？”

君山距汉中不过三五百里路程。观雪一路疾驶，辰时便赶到君山脚。他轻轻一带缰绳，让换了小步慢跑，神恬然地打量周围风光。一众早夜归抢收晚稻的农人见他骏华辔锦衣狐裘，便

青辰微微眯起：“到万不得已的时候，也只好这样了――不过在大漠上，再笨的人也不会为一个仇人押上全族的安危。我想，见到军队，他们会同意握手言和的。”

观雪的坐骑是西狄前年贡的大漠，生生被凤篁从皇帝那里讨来送给他。这匹虽不如青辰的黑那样大神骏，却也是千里挑一的好，胜在吃苦耐劳有长力。更难得的是，这匹大漠全雪白，唯四只蹄又大又黑，用上的话来说就是“白足黑蹄，敢踏云路”，翻山越岭如履平地，完全不似一般的见了山路崎岖就踟蹰不前。

凤篁前半夜喝得烂醉，被观雪抱回自己车上仍是又吵又闹又唱又。观雪哄了半天，没奈何，只得任他在自己上胡来一阵。直待凤篁疲力竭沉沉睡去，观雪才能起替他整衣盖被，又把脚炉用布包了放在他脚，然后方自己穿整齐――谁知他才要转离开，又听背后凤篁语声凝涩地唤了一声：“……雪……”

青辰只笑：“今夜如能不醉，就不是凤篁了。”

无痕一哂：“你想碰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