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乎,等车走近韶王府。即便是坐在车里,赵幼苓都听到了外窸窸窣窣的谈笑声。
车停,赵幼苓放了帘,紧接着便听见原本还带着笑的赵臻怒:“怎么回事?”
车没有动静。
“二娘和三郎很好相,等你回府,不用多久,就一定能和他们熟稔起来。十郎有些向,可也是个好脾气的,不过他常常一个人待着,不太门。”
车起步,赵幼苓就此别过胥九辞。
她掀了车帘一角往外看。凑闹的人不少,多是各家的人,目不转睛地盯着车看,还有人直往她车后,壮汉抬着的箱笼上瞧。
不过,还是带着妹妹回王府重要。
赵臻的脸却已经难看的快要滴墨来。
韶王府里的那些人,胥九辞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,全都告诉了她。
他不知韶王为什么这么交代,但赵臻很兴。开正门,迎十一娘,他觉得这是长久亏欠,
“是……是王妃……王妃令,谁敢开门接应小娘,就……就叫谁回老家吃糠。”
几个护卫冷汗淋漓,再看着围观的那些人,心知韶王府这次的脸是要叫王妃丢净了,正打算敲门叫门开门。就见一旁的侧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了。
“十二郎是文姨娘所,年纪小,胆也小,很跟文姨娘撒。十三郎、十四娘、十五娘跟十六娘都是甄姨娘生的。”
只见韶王府大门紧闭,门外站着的护卫面面相觑,犹豫了半响,才推个胆大的答话。
…我送一送云雀儿。”他指指大黑,又指指装在袋里挂在背上的狗,“她的还有狗。”
韶王府在她里,不是一个四四方方,飞不去的囚笼。她也不是从前的赵幼苓,她的心自由,就没有谁囚禁的了她。
“十七郎刚生不久,是母妃的一个孩。难免母妃挂心一些,回要是母妃言语上为难你,你别放在心上……”
隔着门帘,听赵臻骑在车外并行,絮絮讲着韶王府里的人事,赵幼苓眯着的微微抬起。
王府的正门通常只有婚嫁大事或迎接贵客时才打开。平日里,女眷走侧门并不奇怪,可前一日,韶王分明交代去,十一娘归家的时候,要大开正门,迎她。
她并未多少伤悲,汴都就这么大,她若想见胥九辞并不难。谢先生和刘拂,若是要见,她也是能见到的。
从主到仆,两家人就没有对上了不掐起来的时候。
早有人在等着看韶王的闹,毕竟这好不容易找回来的闺女,听说早些年就认了胥九辞义父,是人家一拉扯长大的。这韶王自从平反后归来,就似乎和胥九辞有些不对付。
门后,满虚汗的门颤抖:“请……请小娘这边走。”
赵臻看看,看看狗,再看看沉甸甸,压得壮汉们大冬天满汗的箱笼,只觉得将来十一娘嫁恐会比今日回府的阵仗还要夸张一些。
崔氏不是个好相与的人。可赵幼苓不在意。她有义父,还有不知为什么定要认她回家暂时不可能变脸的韶王,一个继妃,奈何不了她什么。
这次轮到一个闺女两个爹抢,还不知有多闹。
韶王府的附近都是一些大人家。一整条街上,住了不知多少文臣武将,甚至还有皇亲国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