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十六)上
稍许烈。
在她的示意,傅长亭以手为刃,手起掌落,木刀立时一分为二。原来,里居然中空的,一张纸笺轻轻飘落到桌面。纸面上寥寥四行,是一首打油诗:天皇皇地皇皇,我家有个哭夜郎,君路过念三遍,一觉睡到大天亮。
“有时,他会自己站在湖边念三遍。”女清丽的容颜在稀薄的雾气里时隐时现,她掩着嘴,轻轻笑了声,“要君念才有用的。不过,后来他们真的不哭了。”
与拨浪鼓中的如一辙。
与拨浪鼓中的如一辙。
迎着者冰冷的眸,她用平静的吻如实相告:“兄长嫌他们太吵,所以往湖里丢这些小玩意。长是天上真君凡,恐怕有所不知,虽说人鬼殊途,不过鬼界同人间终究还是一样讲人的。些许小贿赂,总能买到一夜无忧。呵呵,他中这么说,实则是动了恻隐之心。他呀……”
冬夜的风
以手为刃,傅长亭手起掌落,木刀立时一分为二。原来,里居然中空的,一张纸笺轻轻飘落到桌面。纸面上寥寥四行,是一首打油诗:天皇皇地皇皇,我家有个哭夜郎,君路过念三遍,一觉睡到大天亮。
鬼雾在者前起伏游走,丝丝缕缕的幽香随着雾气的弥漫散播到房的每个角落。傅长亭听见屋外又开始雪,“簌簌”的落雪声应和着桌上烛台“毕剥”的轻响。冰粒在叩打纸窗,寒风穿透了窗隙“呜呜”哭泣。
血阵的怨魂接收不到家人的供奉祭祀。那鬼用纸笔写凡间安抚小儿夜哭的打油诗,夹带在送给他们的东西里。
木刀是孩童的玩,雕工不见得致,木料不见得考究,可是工却费了十万分的心思,从刀尖至刀柄,不见一木刺。韩蝉在湖边喝醉的那个夜晚,他亲见他将之丢湖里。醉了的鬼魅胡言乱语,说他了很多。
一声长长的叹息,撩起房中暗香浮动。一个拨浪鼓,几只竹蜻蜓,有时或许还有两糖人。小小的礼抚了孩童们的不安躁动。
初雨快地回答:“他们喜听他的曲。”
“多少算是个安。”初雨轻柔地说。
“那他箫……”者清俊的脸庞同样也因为烛火的摇曳而徘徊于明暗之间。
“起初,他们总是哭。凡人听不见,我们却听得分明。”被拘锁在湖底的幼童魂魄因为惊惧害怕,惶恐不得安宁。每到日落,哭声自底传来,霖湖岸边风声尖啸。凡人无知无觉,兀自酣然沉睡。鬼魅就坐在湖边的石亭,侧首聆听,从夜到天明。
凡人皆有七六,贪嗔痴妄,恨别离。鬼没有,因为鬼没有心。但是鬼同样渴望牵挂与关怀。湖底太冷,一丁熟悉的事就足以藉他们不安的魂魄。
丝帕胭脂送给枉死的闺秀,纸砚笔墨赠与不甘的书生。偶尔,他还会让山楂几样的糕,端午的豆沙白粽,中秋的果仁月饼,大年三十不忘多加几颗蜜饯果糖……有时,他也会在纸上写别的,超度往生的经文,短小悍的轶闻,甚至,几行语还休的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