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客秋骄傲地横他一：「那是当然。」

玩过了所有能想起来的玩意，终于累了乏了，裹着一床厚被坐在火炉边闲聊天。徐客秋学堂里的孩可得很，天采把花，夏天条鱼，秋日里偷偷摸摸在门外留袋梨，前两天又冒着雪送来一个小小的手炉，捂在手里大小正合适。宁怀璟油然叹：「真是乖巧懂事。」

「没什么。」好整以暇地换个舒服的睡姿，徐客秋淡定地闭上睛，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安然眠。

这一回，换我们的宁小侯爷睡不着了。

着秋雨的清早，男人在小小的卧房里孩般吵闹不休。真是的，其实还是没怎么长大呀……

「你说了！我听到了！你说你喜我的！是不是？是不是？是不是？」

过了很久很久，宁怀璟猛地起来：「什么？你说什么？」

赶紧转了话题，伸手搂过徐客秋的肩膀：「我跟你说个故事

好吧好吧，其实还是长大了一些的。屋的房是他攀上去修的，虽然修了以后还是不怎么见好；东家大爷病了是他帮忙去抓药的，虽然一不留神抓错了；西家大娘的黄是他帮忙寻回来的，虽然人家现在天天嚷嚷着要把闺女许给他……离开京城后的生活如想象中那般艰难，没有成群的仆，没有可供肆意挥霍的钱财，没有可供挥霍钱财的风得意楼，万事都要从学起，可是却远没有想象中那般绝望。看不到如火的红枫，却有远方的好友将叶寄来；赏不到秋菊，却有满山闲花野草；吃不到螃蟹，却有一场沁人心脾的秋雨。

雪还是当日京中所见的雪，晶莹剔透，洁白无暇，一早醒来推开门，堆了一夜的积雪齐齐冲房来埋了脚面。小侯爷学着旁人的样跑去河边破冰捉鱼，鱼没捉着，自己险些栽河里；徐客秋好心要给宁怀璟熬一盅补汤，汤烧了，瓷锅破了个大；一起玩过了堆雪人，屋旁到如今还站着那个面目扭曲的「崔铭旭」；又一起玩过了打雪仗，湿了一棉衣，晾在火炉旁烤着烤着，两个几乎赤条条的人红着脸四目相对，燃了场「柴烈火」……

抬去用唇轻轻上他的，徐客秋缓缓笑开：「我喜你。」

徐客秋不抬一：「生来以后跟你一样气死爹娘？」

宁怀璟低摸鼻：「其实……还好吧……」自己都觉得没底气。

那人还是迷迷糊糊的：「嗯？」

像更厚实些；手掌也大一，力气不知大了多少，反正绝对可以在任何地方轻易地把自己压倒……只有心还像个小孩，计较、会撒、有事没事耍些小聪明。前不久，那位已经脱红尘的黄家小随信寄来一片枫叶，徐客秋把它小心地夹在书里。不巧被宁怀璟看见了，怪里怪气地说了足足五天酸话，之后居然没有再提。

冬雪——

「滴答滴答」的雨声里，心意外地如此平静如此安闲。于是主动偎人的怀里，将耳朵贴在他的听他平稳的心，徐客秋说：「怀璟啊……」

于是小侯爷又忍不住异想天开：「要不，我们也生一个吧。」

「……」

二人安宁度日，于是连时光都不自觉过得飞快，方了场秋雨，转已是大雪纷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