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客秋的唇动了动,却没有声。
宁怀璟闭上睛也能在纸上将他的影细致描摹,这个端坐在床畔的姿势,这个低的弧度,这双墨黑的睛,徐客秋。
宁怀璟用力抓著他的肩膀:“客秋,你过得好麽?”
“当年,就是看见你这副表,我才会想要你跟著我呀。”伸手去他的发,一路向,直到手掌贴上他的脸颊,宁怀璟不知,此刻的自己也是这样一副死死忍住不肯哭泣的表,“客秋,我後悔了。你一成亲我就後悔了,我原本以为这样可以让你过得很好,现在我才发现,我就是个混账,小爷我宁愿让你跟著我吃糠咽菜也不想把你让给别人,每次听你提起那个女人我就恨得牙,我怎麽就放开了你?我怎麽就能让你和别人跑?
他说话语速很快,直直看著徐客秋,像个急於知晓世间一切的稚童。
宁怀璟垂首看著他亮得发光的睛,那里起了一层汽,却固执得与自己对视著:“你有!你有没有想过,现在这样的日你是要一直过去过一辈的!如果你是快乐的,那你就该喜著她,就不会来这里等我!”
不满他避重就轻的回答,宁怀璟掰过他的脸,不肯放过他中的丝毫闪烁:“那你过得快乐吗?客秋,回答我。”
久违的叹,故往历历仿佛昨日,今昔却一切天翻地覆。这一刻,宁怀璟终於明白自己在寻找什麽,只是一个能畅所言的人,只是一个能安抚心灵的怀抱,只是一个徐客秋。
他的手指抓得越来越用力,徐客秋皱著眉试图用力挣脱他的禁锢:“宁怀璟,你问这个什麽?”
“郡主的事我听说了。去侯府找你怕不方便,我想了想,或许你还会来这里。”他抬起,中透著担心,更多的是如释重负。
“想说什麽就说吧。”怀里的徐客秋温的、是真实的,紧贴的膛能受到他的心,耳畔有他轻微的呼声,宁怀璟将脸搁在他的肩深深嗅著他颈间的气息。
“客秋啊……”
“看到大嫂他们,我就想起你。”力竭了似的,渐渐松开手,住他的肩,宁怀璟站起,低俯视著脸迅速变化著的徐客秋,“你过得不快乐。”
灌了太多寒风,渴如火,宁怀璟说不话,几步之遥仿佛又跨过另一个二十年。徐客秋就在前,伸手将他拥抱时心提得那麽,生怕收紧双臂时又是一场虚空。
“我没有!”他执意反驳。
满地,微微的、洋洋的光线泻而,房已经有人先来一步起了烛火。宁怀璟几乎忘了收回手,看到自己的影在地上被拉得那麽长。视线再往前,可以看到另一个影,同样也被拉得长长,同样也似凝固了一般。一动不动。
徐客秋紧紧咬著唇,不断地摇。好像又看到当年那个死要面的、绝不肯让人看见他泪的倔小孩,明明伤痕累累却还作一副傲模样。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他到泪,又止不住心的酸疼去为他泪。
“二过得不好,大哥说他後悔娶了大嫂,大嫂说她不大哥,明明在一起就是折磨却必须笑著白偕老,你呢?你是不是也要这样?”
“我过得很好。分家後,我远比寒秋和问秋过得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