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末的夜晚,朗月皎皎,星辰,慢慢有一团乌云移过来
便摇着扇笑:「这有什么,不就是几只野鸡几只野兔么?从前及至今后,凡小主闹了事就让他们都递个条来寻我澜渊就是了。」
银两把众人的描述一字不漏地复述给澜渊听,澜渊倚在窗前看那翘起的檐角,手里的折扇展开又收拢。
想起当年有人不过闭关一年,苦主就站了一屋,这么些年来,怕是整个府邸也要容不。
「我原先花天酒地惯了,现在这样清心寡的也好。」视线一直停在远的山前。
澜渊只是笑:「我不纵着他,难还纵着你么?」
「你倒是悠闲,可苦了那个篱清,伤才刚好就又要劳。」墨啸匆匆走来端起茶壶就猛灌了一大,「再别说我墨啸不够义气,我费了多少才从赤狐那个老家伙嘴里帮你套话来。篱落,那个你纵着的小主,快到天劫了。」
曾经有一日,天空忽现异,白晃晃一剑气冲天又红彤彤一条火烧去漫天云朵,最后,更有赤龙与银龙鏖战于天际又双双坠落,响声震得整座后山都抖了三抖。
话未说完,墨啸就已苦了脸:「你这不是更放纵了他么?」
百年间,只这一回,笑一直延伸到了底。
派了银两去天界打探消息,竟是东海龙的赤炎皇与勖扬天君。起因是赤炎趁勖扬君赴西天菩提法会时,私自带了天崇一个天凡,且设结界隐去气息,二人一走便是百年。直至勖扬君归来才搜寻得到,并怒而交手。
没几天就有了结果,赤炎皇被剔去仙骨,永世囚于天崇山。众人都说重了,可天胄神族的意思连天帝也违拗不得。
又曾经,墨啸过来说起,有一家人家大主养病疗伤无暇过问俗事,小主如脱缰的野般到闯祸无所顾忌,人人怨声载无喊冤。
谁能惹得从不轻易手的勖扬君不惜化原形来战?澜渊只知一人。
天帝了诏让他回去,澜渊一回绝:
竹扇「唰――」地启开,窗前的人怔了一怔才扭过来:「谢了。」
天后无奈,只得着泪回去。
若真如此,那人只怕……不敢妄加猜想,只让银两加紧探听,不得遗漏任何只字片语。
「这就叫现世报。」狼王幸灾乐祸,分外的开心。
澜渊让银两把当初文舒亲手送的琼花取来,一人对着窗外独斟独饮良久。
才算。
狐王的伤全好了,百年来第一次在众王议事时面,依旧银发白衣有一双灿金的瞳,依旧寡言少语脸上看不悲喜。
想了一想又补了一句:「只是这事不许张扬,若让我知是哪个多嘴的嚷开的,我了他的去给那小主酒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