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秦央......"尴尬的沉默之后沈晋终于开，声调有低，期期艾艾的，"我觉得......嗯......那个......"

"南京东路站到了，请到站的乘客依次从列车右边车门车......"甜的女声盖住了他的迟疑，真是能挑时间。

沈晋就站在他面前挤眉地炫耀："天才的智慧。"

沈晋顿了顿，继续支吾着："那个......他说我没用心，我又看了看，是没用心。"

小女孩低声说了句："谢谢。"

"没有。"伸手接过他的包，秦央歪着，"算得很准啊。"

秦央起腰杆，一肘击向他的膛，脱开他的怀抱："久了就习惯了。"

列车重新关门、启动。秦央："我知，你说过了。"

难得听他肯承认自己的错，秦央竖起耳朵听，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。

秦央垂着仔细地听：

秦央边那个一直在打瞌睡的学生摇摇晃晃地起车，沈晋顺势坐了来："上个月在忙那个姓唐的......就是唐逸的，那个唐逸的作业，他判我不合格。"

地铁上总有衣衫褴褛的小乞丐，一个车厢挨一个车厢地乞讨，跪在秦央面前的小女孩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睛，面无表的脸上却早早失了稚气。秦央掏零钱放她手里的破罐里，手指不经意地碰到了另一个人的，是温的，熟悉而令人怀念。秦央不动声地回手，手指着手指，撩起一串悸动。

坐在沈晋边的中年大妈又招呼来一个大妈，只能坐六个人的长椅是挤来第七个人。挨得更紧，沈晋顺势半搂半抱地揽住了秦央："秦央、秦央、秦央，你不理我，我不习惯的。"腻得惊起一鸡疙瘩。

上了车就从车到车尾仔细地找一遍，然后就赶紧车返回，害得维持秩序的大叔以为他是在车上发小广告的，盯着他看了许久。

"谁叫你胡思乱想。"忍了半天没忍住，秦央轻声斥他。

"因为......那个因为......我老想别的。"人大的男生把脸涨得通红，两手仿佛怎么放都觉得别扭，喝剩一半的茶跟着车厢一起晃。

秦央把一直捂在手里的茶递给他，了然地说："来回乘了几遍？"

秦央回给她一个笑脸，继续低着，仿佛沈晋脚那双球鞋更有研究的价值。

沈晋就"嘿嘿"地笑，笑得好似偷了腥的猫。

山公园到陆家嘴，中间途经人民广场，许多人车换乘，又有许多人上车。秦央意识地环顾四周，沈晋艰难地从人堆里挤了过来："找我？"

你不说，我不说，彼此怀柔着，也被怀柔着，不

秦央垂着不说话，这个人......上一次是六遍，再上一次也是六遍，第一次是七遍......他是午两三十分课，这家伙从两起就开始频繁地在地铁站之间来回，真是......次整顿地铁秩序的时候，会不会把他和发小广告的、乞讨的、卖报的一起整顿了？

"喂，不要说得这么直接好不好？"茶还是能手的温度，带着秦央的气息，沈晋咬着罐，中隐隐闪过一丝羞涩，"五遍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