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陛,草民不知。”
提及被冤杀的父亲,吕长真眉间便是一皱。他不愿听到父亲被人轻易提起,更不愿看到,这个人会是令将虞家满门抄斩的皇帝。
桓岫摇。
“朕认得,那是你父亲的笔迹。”
以康王如今的野心,即便太尚能学好,只怕也无能为力与康王抗争。他不明白,皇帝为何这时候还要为太谋划。
他是想再留一晚,不怎样,再养一养宋拂上的伤总是好的。可惜,宋拂留不住,一心盼着早些回去,他便也歇了心思,只想先送她回家,余的事再另打算。
吕长真看他。
院厢房,咿咿呀呀,传来女温婉的唱腔。许是正唱得兴起,没人注意到兄弟俩已站在了院里。
也许是吕长真脸上不悦的神太过明显,皇帝想要再提虞邈,却一时说不话来。他看着吕长真的双,缓缓挪开了视线。
“朕,有一事,有求于你。”
“不必。”
桓桁起,跟着走到庭院中,看了看天,回:“明日再走吧。天不早,就是了城,城门一关,你也回不来了。”
她唱“金朝两轻离别,一夜相思枕上看”,声音婉转低回。他记不得当时唱了多久,只记得那日屋外阳光
“文行,可知朕为何召你?”
皇帝抬起手,卢益知机,立刻退到门,留意其殿门外的况。
“朕何时说过,朕要你讲学的,是现在这位太?”
“……你是个天生后生,曾占风……我看这些花阴月影,凄凄冷冷,朝他孤另,照孤另……”
皇帝咳嗽两声。吕长真虽被困轮椅之上,可他言语间的举止,丝毫不觉行动不便,如果……如果没有当年虞家的事,如果没有萧鱼的恶行,他的状元之才如何能受困于此。
许是看了吕长真的诧异,皇帝忽的笑了笑,淡淡地说。
吕长真蓦地抬,面颊紧绷,怒容难掩。
皇帝虚抬起手,说话略有些糊。
他想起成亲后,他带着宋拂回永安。那些在桓府里的日里,他无数次听到她开,轻声低。
桓岫原先一直以为,她是在离开桓府后才学会了这支曲,后来午夜梦回间,他才恍然回忆起,是自己曾在临殷带她听过这么一戏。之后,断断续续间,他也曾听她哼唱过,只是时间长了,便也渐渐忘记了。
他因为固执,认定了宋拂与自己的亲事,被父亲家法伺候,趴在床上养伤。宋拂就蹲在床边,拿着帕,一一给他汗。
“朕,受到了二娘送来的绢书。”
“你……越发长得像你父亲了。”
那是,宋拂偶尔会哼的一支曲。
黄昏临近,桓桁看着仆役给桓岫换完药,问:“要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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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请陛恕罪,草民脚不便,无法……”
的虞邈。
“陛……”吕长真紧紧握着轮椅扶手,手背因用力浮起青筋。
“谢陛。”
而后,最后一次听她唱这一戏,似乎,是在她离开前的那一晚。
“朕,希望你能为太讲学。”
桓桁不去再留,兄弟二人随即便往院走。
“得送她回家。不然家里人会担心。”
那时他伤得很重,几近丢了这条命,大夫叮嘱过不能睡去生怕一睡不醒。她就忍着泪,站在床边,移动形,微展手势,唱起了这一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