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摇晃,皇帝往后靠了靠,疲惫地望着前这些属于他的女人们。
“是啊,这个女人,她欺君犯上。”
“朕知不能多用。但朕,不能让康王和皇后这对狗男女看到朕的狼狈。”
“陛……”
“都看明白了吗?”
有妃嫔胆颤,错乱间抬看到了女人的死状,差呕东西来。皇帝的视线一瞬间落在了她的上。
没人回答。皇帝的声音透着克制不住的暴,眉目间有厌弃,又有恼怒。
着,见他过来,这才颔首浅笑,让了屋。
卢益不敢听从,深伏在地上:“陛,您要保重,您不能……”
“你们谁来说说,朕为什么要打杀了这个女人?”
皇帝阖目坐在殿中。他的前段时日有些不大好,不愿见人,可今日突然难得召集了后所有妃嫔,不论是幸过还是没幸过的,连带最尊贵的皇后,都一并被人请到了殿。
到底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,皇帝看卢益那副神,咳嗽着笑了笑:“别担心。朕还能多活几年。”他顿了顿,想起那个负了伤也要跑的宋拂,笑容不再,“平初……养了个好闺女。”
他最后看了一皇后。
“朕无事。”皇帝摇,声音缓来,显得更加无力,“去,给朕拿阿芙蓉。”
黯光中,皇帝的脸有些发青。
卢益带着宦官上前,命人将尸拖去理净,这才担忧地望向皇帝。
皇帝垂帘:“朕的边,留不得这样别有心思的女人。”
这个女人始终直脊背站着,仿佛永远人一等。
卢益张了张嘴,知劝不住,只好命人去取。
被到名字的女人战栗着噗通跪,有些恍惚地看了看皇后,低:“因为……因为珍妃她……她……她欺君犯上。”
有人到底站不住了,意识动了动脚,皇帝却像蛰伏休憩的猛兽,倏忽睁开了。
“吧。”皇帝声音沙哑,透着疲倦,“都给朕。”
“陛,您不能再用了!”
无论尊卑。
然此刻的皇,冷清中带着威仪,还有难以言喻的恐惧。
没有人停留,皇后最先转。一个,两个,三个……直到所有人走完,皇帝最终才将视线落在了珍妃的上。
灯昏昏沉沉,殿燃着的香,气味有些陌生,的带着令人压抑的味。
所有人都低垂着,不敢抬起。香料混着血腥味,激得所有人脊背生汗,心有余悸。仿佛谁敢在这时候妄自开,哪怕只是发一声喟叹,龙颜都会大怒,甚至生生牵连了所有人。
他的声音缓了来:“俞人,你说说,朕为什么要这么。”
知皇帝说的是什么,卢益
而在殿中央的血泊之中,珍妃倒在地上,半张脸埋在血泊中,双目圆睁,那张明明像极了贞妃的脸,此时此刻狰狞地如此丑陋。而她的后背更是一片血肉模糊,整个人早已没了声息。
“朕今日能打杀了她,明日也能打杀了你们。朕还没老,朕能亲手,送你们上路。”
“这个女人,她还背着朕,派人追杀桓家二郎。”
黄昏的斜阳懒懒散散地洒在庭院间,也洒上了巍峨群的翘角飞檐。
他连“珍妃”这个称呼都不愿留在女人的上了。
“她明明是个探,被心怀叵测之人送中,却要装作早早,与朕来个意外相见,蒙骗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