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岫眸光微敛。

她满心盼着能在这儿找着合适的儿媳妇，这一个两个的她都记在了心上，只等着回求皇后给赐婚，哪知竟然突然了这么一遭。

只是这一次，她有意要再拉拢桓岫，实不能让长宁生生给搅和了。

有了皇后的反应，桓岫的离场，就再没人去关注。即便是长宁公主，似乎也对他不敢兴趣，仿佛方才的针对当真只是不忍在座的小娘们糊里糊涂被人蒙蔽。

“二郎！”

袁氏急得站了起来。

所有人都知，桓岫这是故意的，心里多少对他都起了些不喜。甚至觉得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，不给皇后和母亲的面，简直就是将尚书令的脸面放在了地上踩，无疑是疯了。

皇后心起火，面上多少有些难堪。

长宁公主走到席间，十分镇定：“娘娘，既然是要为大伙儿牵线搭桥，桓郎君这般就不大适合现在此。除非，郎君果真如夫人所言，并未成亲，不然岂不是骗了在座的妹们。”

“桓某确已有发妻，且此生绝无另娶的打算。”桓岫说完，把酒盏一端，仰将酒饮尽，算是赔罪自罚。

来说，他成过亲的那段经历，就不算什么特别好的事。

“桓薛两家的婚事并不作数……”

“桓郎君不是早早就娶妻了吗？”

说话的娘穿着贵气，额间还贴着花钿。桓岫循声看去，这位巴微抬，神中颇有些揶揄。

那个名叫拂的小女靠近皇后，似乎低

“长宁公主。”

桓岫瞥了薛苒苒。这位郡主的脸上神难堪，然却也不敢开反驳，咬唇别开了脸。

桓岫起。他记起这一位的份了――早前病故的誉王的小郡主，后来得封公主，当初……和薛家定亲前，这位公主也曾是选择的对象之一。

皇后显然也意识到了这。她看着坐在手的这些女眷，还有厚着脸带着孙辈赴宴的老郡公，只觉得自己先前还意图拉拢桓岫的决定，简直愚蠢之极。于是说话间，皇后的语气已远不如先前来得熟络了。

“皇后娘娘，长宁并未胡闹。”

桓岫疯没疯袁氏不知，她只知，她这个儿是彻彻底底不能用了，谁知接来还会有什么疯狂的举止？她甚至觉得，也许有朝一日，桓岫还会因为发疯，牵连到桓峥的仕途。

长宁得皇帝，皇后有时也拿她无法。

皇后眉尖微蹙，只看向长宁公主：“长宁，休得胡闹。”

也正因为此，桓岫不费灰之力地早早告退，离了御花园，径直要去找皇帝。

他倒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招惹过这位娘。但这时候，他却乐得有人拆台，好了袁氏与皇后的面。

直到赏荷宴散场，老郡公都没看到袁氏那张脸上再过笑来。

“既已娶妻，郎君来这里是要什么？难不成是要学那些作的商，也玩一套平妻的把戏？”

临走之前，老郡公回不甚在意地望了皇后。

那娘脸一变，腾地站了起来，指着薛苒苒便：“隆朔六年，令郎在副都临殷迎娶薛府云阳郡主。薛府逃婚，令婢女李代桃僵。这事难只是谣传？”

果然，众位夫人皆是一愣，略显尴尬地别过脸去。袁氏脸发青，撑着笑：“我怎么……不知我儿已经娶妻了……”

“如公主所言，桓某确已娶妻，实不该再现在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