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岫顿了顿,走到跟前,掬手:“郡公怎么在此?”
皇帝嘴唇微微挑了挑。也许是病了,他的神很僵,微挑的嘴唇,勾起的是个诡异的丑陋的弧度。
老郡公始终耐着坐在一旁听着,闭着,不时。直到皇帝疲惫
“你们,还不满意吗?”
老郡公看看他,转过去,示意桓岫跟上。
老郡公并不在意,自个儿搬了个矮敦,坐到龙榻边上。
然而,也许是病中的那绪变动戳中了他的心事,皇帝讲讲停停,说了很多旧事,断断续续的,连带着吃也开始变得不清楚了。
桓岫隐隐猜到了老郡公的目的,只沉默看着紧闭的房门。直到门重新打开,他方才缓缓抬起,跟着老郡公,迈步跨过了那的门槛。
卢益猫着腰退到了屋一角。
桓岫拧起眉。
肖人后只承恩过一次,便因容貌并不突,也并无多少才,被皇帝忘在了脑后。其兄在东不得重用,为了能站稳脚跟,肖家主动找到皇后,推了肖人。
二人离了大理寺,一路沉默,径直便了门,一前一后走到了皇帝的寝。
皇帝突然的言语,神大变。卢益赶忙从角落跑了过来,又是喂药,又是顺气,终是令皇帝激动的绪缓缓平复来。
是以,肖人那素白,是为了公主,也是为了自己。
寝,扑鼻的药味重地就如张牙舞爪的野兽,凶猛地将人团团包围。皇帝躺在龙榻上,上盖着被,两只手搭在前,瘦骨嶙峋,没被衣袖遮挡住的手臂,青筋暴凸,看着有些吓人。
“满意。”他声音很低,透着心满意足的……惋惜,“可惜朕已经忘了肖人究竟长什么样。”他说着,像是觉察到脸上的古怪,动了动手,想要去抚平嘴角。
“郡公,桓郎君,容老通禀。”
卢益在门外候着,抬见他二人过来,一时怔愣,随即忍不住叹了气。
“还不够吗?你们还不满意这个结果吗?”
“肖家是聪明人。”皇帝说完这一句,便重重地咳嗽两声,好一会儿才缓过来,,“一个不得的女儿,换儿未来得以重用的机会。多合算。”
“不,是肖家主动要代朕和皇后分忧。”
他的脸看着很不好,睛虽然睁着,可看起来有些浑浊,说话时,一直直直望着,声音沙哑,透着无力的愤怒。
寝的门,开了又关上,里的声音谁也听不见。
那肖人就命该如此?
事。
这是个很微妙的站姿,既不喧宾夺主,尊崇了份的差距,又站在了最利于动作的位置,可以防备皇帝的突然暴起伤到年迈的郡公。
桓岫则走了几步,站在了老郡公的侧。
更重要的是,站在他这个位置,可以清楚地看见龙榻上的皇帝,脸上神的每一个变化。
桓岫看着他,忍不住别开脸:“陛为了保皇后,舍弃了肖人。”
“如果,当初虞平初能想清楚这,交贞妃,兴许朕就会饶了他们全家。”皇帝霍地盯住桓岫,“仲龄,你知贞妃在哪吗?只要你帮朕把贞妃和小皇找回来,朕可以让你鸿胪寺卿!”
“陛对于这个结果,难很满意?”
肖人之父,是太史局少监,其为东属官,是名正言顺的太.党。这是肖家摆在明面上的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