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岫有意再问怎么委屈,老郡公却是倔脾气犯了,怎么也不肯说,连茶叶不打算请他喝了,直接将人赶去。
似乎是觉得难为,桓岫的声音低了低。
多年前的诸多绪如浪般翻涌而来,桓岫闭了闭,心叹息。
“南方工艺灵动致,石狮脸庞圆。”
太阳有些大。
大郎仰着脖,伸手就要去摸。
“那南方的呢?”
桓岫只好摸摸鼻走人,可了大门,一转,却是在门的石狮旁,见着了这时候本该离开的宋拂。
声音从后传来,大郎愣了愣,一脸疑惑地从阴影中探去,望向后的人。
桓岫看了她一。
日很毒,宋拂的额上都沁了一层汗。见大郎要去摸被晒得的石狮,她忙伸手拦了一拦,又那帕给他额,说:“是啊,北方的石狮看着都很大,而且雄赳赳气昂昂的。”
当年那个小尾巴似的小女娃,长成了如今材挑,举止稳重的大姑娘,再不是那么柔弱,无力庇护自己的孩了。
“门时听仆役提起,说是桓郎君早前就府想要拜见郡公。所以,猜想郎君应当还未离开,遂在这等等。”
“正是因为她长大了,晚辈才终于能把她当个大人来看待,也因此,从前从未有过的一些想法,也不由的……现了。”
宋拂抿唇不语,倒是大郎喜:“姑姑说,若是等会儿桓叔叔还不来,就带我去吃冷淘!”
“姑姑,这狮好大。”
桓岫看着他微微有鼓的小肚笑:“叔叔带你去凉饮店好不好?”老郡公府上心不少,大郎一看就吃了多,然晒了这么会儿太阳,倒的确是可以再去吃碗凉饮好好快快。
她脸上的汗,不比大郎的少,只是一双睛还神十足。
他额上又了汗,桓岫也不嫌弃,伸手摸了一把,看向宋拂:“怎么在这?”
老郡公意味深长地将人打量了一番,嘟囔:“可是你,我觉得有委屈她了。”
温,原先的心烦意乱早已消失无踪。
“晚辈最初的确对她只是怜悯。”他苦笑,略有些无可奈何,“毕竟,那时候她才那么小,八岁,十一岁……这么小,还是孩,我就是不挑嘴也没法对这么小的孩生歹意来。”
见是熟人,大郎霍地笑开:“桓叔叔!”
大郎说话越来越利,没了之前还在安西都护府时的咿咿呀呀,磕磕盼盼。
桓岫笑,坦然:“是。她现在长大了。”
“万一,我一时不会离开?”
“晚辈第三次遇见的人,姓宋,名拂,自言父母双亡,早年投奔关城的亲。的是仵作行,通多国番语。这一次,晚辈没能立即认她来。”
宋拂还记得幼年时,阿爹和阿兄最买的,是朱雀门外卖药木瓜的那家凉饮店。
宋拂躲在石狮的阴影中,正微微低,在与边的大郎说话。
老郡公抿了抿嘴:“可她现在长大了。”
尤其,他的小姑娘天生一双灵的睛,每每用那双睛看上一看,就能叫他心,又如何会动别的心思。
永安的建筑风格与安西都护府不同,尤其是宗亲的府邸门,那两个雄姿的石狮,更是让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大郎惊叹万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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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安城的街没怎么变,但沿街的店铺变动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