仵作没见过宋拂，虽知关城那有个年轻的娘了仵作行，可心里多少带着轻蔑，只当她不会站在边上盯着他验一男尸。

此人，虽长开，面却略带青灰。这种青灰不是人正常亡故，或失血过多后的面。

宋拂打断仵作的话，直接利索地应了来。

萧鱼眉紧锁，一旁的桓峥忍不住：“就算是中毒，也分先后。说不定是先伤的，再喂了毒，假装是中毒而死。”

完了……

宋拂还未答应，那仵作叫了起来：“她是女，女怎能验男尸！她这是伤风败……”

萧鱼眉皱起，别过脸去。

第27章搭救

“我验！”

“你……你胡说八！”

宋拂：“自然可能。只是毒的那个人，兴许没想到，他用的毒，吃去后虽然不会让人立即毙命，不会坏了自己的计划，但也正好给留了把柄。”

去仵作小徒的两颊，眉一皱，问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
宋拂一扫见他耳后的黑痣，淡淡：“的确有问题。那么明显的毒杀，能被验死于刀伤，我想，整个安西都护府找不第二位像老师傅这样厉害的仵作了。”

“是我胡说八，还是老师傅你老昏花，难不该再验一验吗？”

宋拂说这人死于毒杀，并非随一说。

乔都护默然，绕着那尸走了一圈，见仵作的确神古怪，忽的：“宋娘。”

仵作想及此，心顿时凉了半截。

完了……

宋拂已经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，收回手，站直：“三十年的老仵作，论理我该喊声老师傅了。可是，一个老仵作，为什么不知验坏烂尸时前，通常要烧苍术、皂角辟除臭气，要利用麻油的气味阻绝臭气，还要生姜在中，以防秽气冲？”

仵作有些慌了，忙看向萧鱼。

尸刚从挖来时，她竟在上面发现了古怪。利杀伤致死者，通常微张、微开、两手半握成拳状。

且，此人的手脚指甲，都呈青黑。看着像是因为埋在地，被污泥所脏，实际上，当宋拂在人前拿布轻轻净尸的手脚，即便是再不懂验尸的人，也都发现了端倪。

他怎么也没想到，宋拂不光盯着看了，还看得比任何人都仔细，连他因为贪图方便，且心知肚明的原因漏掉的一些事，都被她仔仔细细看在了里。

“坏烂尸开始检验时，还要用冲洗掉尸上的蛆虫、脏，洗净肉。三十年的老仵作，不会连这些都不知吧？”

宋拂应声。

桓峥的脸也有些难看，见桓岫冷冷看着自己，忙低。

“宋娘既然认定此人有古怪，不妨就由宋娘自己来验一验。”
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霍起英看宋拂折腾半天，忍不住问，“这仵作有问题？”

他不懂验尸，要是没人解释，自然也就认同了这个说法。可说吕长真杀人，他不信，说宋拂撒谎，他也不信。那就只有是这个仵作有问题了。

仵作这三十年的饭不是白吃的，素来知如何偷奸耍，且手里拿了贵人给的金，自然就帮着说几句话，个伪证，哪里料到这个女仵作竟是不惧言蜚语，当真要给个男人验尸。

“果然有中毒！”

宋拂看向萧鱼，后者扭过去。

周县令一声惊呼，顾不上恶心，指着尸就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