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事倒是家中长辈一时失手。若是父亲当时没有将阿兄打成重伤,卧床不起,母亲没有要挟那婢女,她一死,阿兄也不会和家里生了间隙,伤好后就向陛求来使番的差事。”
桓峥这话倒是没说错。那些人牙从来不是什么善心的主,手底的女娃不是卖了,就是给人当一辈婢。
“小女娃又如何。”小女娃也令他桓仲龄与家中长辈发生争执,一怒之使番去了。
萧鱼所说合合理,甚至听着还颇有几分至交的味。
他见萧鱼皱眉,赶紧:“父亲并不认得那个丫,倒是曾经去虞府客的母亲认了她。因为虞府犯得是大错,满门抄斩,母亲不敢收留,趁阿兄不在,转手卖给了人牙。后来阿兄回来,还因为这件事,与母亲大吵了一架。此后就再没听到过那丫的消息。也不知如今是生是死。”
瞧见萧鱼脸上神,他捋了捋胡,敷衍:“如此,我定会让人帮忙留意。”
桓峥说得惋惜,萧鱼却只当是件趣事,听听也就过了。
“那虞宝音被母亲卖给人牙时不过才八.九岁,就这么大的小娘,被卖给了人牙只有两条路,要么给门大为为婢,要么就卖花街柳巷,怎么可能会来这里。”
桓峥应:“阿兄和那个婢女之间,也没多少。若要说守如玉,也都是永安那些世家弟们谈笑的话。要知,那婢女代嫁的时候,才十一岁,就是个比同龄人长得更挑一些的小女娃。”
有福气的还能被人赎养外室,或是爬上郎君的床个通房侍妾,福浅的大概熬不过两三年就撒手人寰,万不能有那个运气活到现在,且还活得有模有样。
乔都护能在此地任职多年,自然不是寻常武夫那般只知打打杀杀。
待到乔都护回来,萧鱼随又问了句:“我与桓长史自幼相识,如今我已儿女成双,听闻他仍是独自一人,免不了觉得惋惜。不知乔都护可能为他在此地觅一锦绣良缘?”
萧鱼眯了眯,在心底算着年纪:“如果死了倒也罢,如果没死。以虞家余孽的份,多半是会到这里来。这么算起来,那个女人的年纪似乎正好对的上。”
桓峥摆手:“不大可能。”
这么一想,萧鱼也就不再去在意那个女人,倒是随又揶揄了桓岫几句。
提及此事,桓峥免不得叹几气。
“为何?”
那仆役应:“桓长史上回来时,倒是与宋娘的不错。宋娘认识的人也不少,不如大人请宋娘帮忙牵线,兴许能为桓长史找到中意的……”
“咳咳咳――”
虞宝音又是怎么回事?”
他吃了一惊,看清萧鱼只差写在脸上的“有趣”二字,心里咯
桓峥已经快要忘了这么回事,如今想起来颇有些吃力:“那年我年纪还小,许多事知的并不清楚。只知那个虞宝音是阿兄在临殷偶然捡到的,也不知其份,只觉得年纪小,看着可怜,便捡回家照顾。”
仆役话没说完,乔都护一阵咳嗽。
“我还当他桓仲龄这是一辈都要为个死人守如玉了。没想到,在番这么几年,终于开了窍,知在边留人了。”
乔都护这么说,萧鱼心发笑,正要开,见他后的仆役张了张嘴,当即问:“你想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