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顿,指向愁眉不展的薛芃芃:“如果还活着,你不妨问问这小娘,她们薛家可还能找到那个叫宝音的婢女!”
“既然知,你又为何至今仍不肯娶妻?”霍起英背着手,皱眉看向桓岫。
直到遇见宋拂,看到她偷偷让棋时捋鬓发的小动作,还有那最熟悉不过的棋路,那张在他心里几乎模糊的脸,终于一一拼凑了最完整的模样。
霍起英想至此,中叹息:“其实仔细想想,虞家二娘也叫这个名字,可惜……”
“桓某已有发妻。”
桓岫忽的一笑,问:“既然老将军也知,当年虞家被满门抄斩,侥幸逃过一劫的虞家次女也叫宝音,那为何此宝音就不能是彼宝音?”
他听到那个薛芃芃在喊。
“我赢了!”
吵作一团的榭已经不足以引桓岫全的主意。他静静地看着宋拂,她丝毫没有因为输棋而灰败的脸上,藏着淡淡的笑,底是让他觉得熟悉却又陌生的温柔。
转去看榭,见宋拂这一局得尤其小心,忍不住往她脸上多看了几:“宝音这个名字,是不是叫这个的小丫,命都不好?”
桓岫站了不少时候,直到看见宋拂意识地捋过鬓发,将棋盘上被杀得七零八落的棋往前推了最后几步,榭中终于传来了薛芃芃心满意足地喊声。
她吝啬地连最后一件能让他回忆的件,都是他翻箱倒柜,最后从角落里摸来的。
“胡闹!”霍起英冷哼一声,“你那发妻连婚书都无,且还是被薛家着卖契的婢女。当年因为你执意要留那个婢女,被你父亲打得重伤在,只能趴在床上。可结果呢,转她就没了踪影,指不定就是抛你走了。而且不是说,人已经死了么?”
六博棋也是他教的。
宝音不擅动心思,一动心思,就会忍不住去摸鬓发。他那时候当她还小,养成了习惯不好,还曾亲自拿着戒尺教了她许久。
桓岫不语,心底却是放了一放。
当年,他趴在床上,半被打得鲜血淋漓,那个孩就跪在他的床边,明明哭得睛都了,却还柔声柔气地安他。然后等他疼得睡着了,再醒来后,屋里便再没了她的痕迹。
霍起英一愣,瞪圆了睛,扬手在空气中挥舞:“不可能!这绝不可能!若是宝音那丫在薛家吃过这等苦,我非要薛家好看不可!”
“你赢什么,明明是宋让了你,你也好意思兴!”
他还是再次丢了她。
这本不是该说的话,碧玺匆忙咳嗽两声,唤回霍起英的神思,那差一就说的话当即被咽了回去。
霍起英直,可并不笨,当知自己说错了话,立即住了嘴。只拧着眉继续看那怎么也看不懂的六博棋,角一一地瞥着桓岫。
“我赢了!我赢了!”
那时候,他以为自己挨了打,等伤好后再努力一把,这次一定能护住她。
桓岫不说话,霍起英心里很是不兴。
现实却打了他重重一个耳光——
底气。”
她自小擅记事,棋局棋路一看就能记,然后反复推敲、学习,最后化作自己的东西。可她总是输给他,时间久了,他偶尔也会偷偷输上一两局,只想看她开心地多吃
霍起英虽有一世英名,可武人多耿直,没有那么多的心机,稍不留意就能叫他套话来。
这一次,一丢就是将近十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