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拂兄妹俩得老将军照拂多年,往年也会在寿诞上送上一份寿礼。只是多半迫于生计,倒是送不什么好来,大多是自家酿的酒,或是宋拂各搜罗来的胡人的小玩意儿,不值钱端的是份心意。
只是今次,却不同于往年。
宋拂低,拍了拍挂在驴
听着衙的议论,宋拂走县衙,有人在她后说话,她回去看,阿古丽的母亲抱着女儿生前穿的污衣,哭着被人扶了来。
弥丽古丽带着大郎在院里酿酒。她隔着院墙打了声招呼,便一扎屋里,直到傍晚吕长真从书院回来,她这才了门。
坐宋拂对面的吕长真见她这副模样,便知她心里在想什么,不由劝:“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事,是可以预料得到的。许多事现的突然,总能打得人措手不及。你可以说是命,也可以说不是。”
“……那孩本该平平安安长大的,可惜了……”
五月初六,老将军八十大寿。整个落雁城喜气洋洋。
只是可惜,错投了胎,成了那样一个畜生的女儿。
宋拂愣了一愣。她自然记得老将军的寿诞,往年他们兄妹俩也都会备上寿礼,只是今年提的尤其早了些。
看了宋拂的不解,吕长真摇摇:“听闻朝廷要派人来为将军祝寿。”
老将军霍起英,乃先帝龙潜时的旧,官拜一品。也曾遭过难,蒙过冤,更是被调去边疆,领兵作战多年。直至六十余岁时,才被召回永安。
吕长真知她昨日就去了邻县,这会儿回来了神不对,多半就是与那桩案有关。六七岁大的小娘被人手段残忍的杀害,他知,宋拂想到了走散的三娘。
可有时候,似乎也不得不相信,世人的命早已被老天所注定。
她有些心浮气躁,伸手端了碗茶,低喝了一。
“畜生啊,简直就是畜生!”
宋拂从来不信命。
驴蹄的声响比不得,更没路上遇见的骆驼,走一步,还带着响铃。
只是,得送什么才好呢?宋拂想起那位老将军的,忽然觉得这怎么就疼了起来。
阿古丽生得很漂亮。杏仁,脸颊圆,还生了一个小小的尖巴,再长开些,必然是个回纥人。宋拂甚至能想象到阿古丽还活着的时候,一定是和三娘一般无二的活泼。
宋拂骑着驴,一路前行。
他也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三娘,只是,三娘需要担心,近在边的妻儿妹妹同样需要。
。喜,上馆就行,舍得花银,怎样的找不到,偏要对自己亲生女儿手……”
“怎么了?”见宋拂神不对,吕长真看向妻,让人抱走大郎,低声询问,“邻县的那桩案,问题了?”
“既然是八十大寿,自然是会更重视一些。”
宋拂骑着驴,回了关城。
宋拂叹了气,将阿古丽的案原原本本说了一遍。
书院有事,吕长真离开不得。弥丽古丽又得带孩,且向来不愿在那种场合脸。到来,老将军的寿诞就只能她自己一人前往。
后来老将军年纪大了,告老还乡,带着妻妾,便千里迢迢回了故土落雁城。这一回,就是十余年。
吕长真也端起茶来,只是才刚喝了一,忽的想起一件事来:“今年,当是老将军的八十大寿。阿拂,今年的寿礼。得早些开始准备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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