附近的街坊邻居都是相熟的,便是时常摸上门来找宋拂的,也大多被弥丽古丽记住了长相。
“家里来了客人。瞧着十分陌生。”
宋拂等他喝了,将茶盏接过放好,无奈:“阿兄的本就不好,怎么又几夜不睡?大郎也病了,嫂只差把自己切作两半,一半照顾你,一半照顾大郎了。”
她安抚地笑了笑,几步走到前面,了家门。
果然,见吕长真脸难看,上还带着重的药味,弥丽古丽几乎是意识地握住了宋拂的手,咬唇:“是位年轻的郎君,说是来喝酒的。”
吕长真哭笑不得地看着她,伸手刮了刮宋拂的鼻梁:“我还没问我家小阿拂之前究竟跑哪儿去了呢。”
宋拂见他醒来,忙取了一旁桌案上的茶盏倒了杯递给他:“阿兄是不是又连着几夜未睡了?”
他这一声叹息,低矮得裹着的愧疚。宋拂回看他一,忽然笑了笑:“阿兄知我在落雁城,见着谁了么?”
宋拂哑然,闻言不落痕迹地压了压唇角的笑:“没去哪儿。去了趟落雁城,帮都护验尸罢了。”
可家里从来不曾有过陌生的客人。有兄妹二人的叮嘱在,弥丽古丽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。
吕长真稍稍松了气。待大夫重新开了副药后,兄妹二人这才一前一后往家走。
被抬医馆后堂安置起来,大夫匆忙赶到,探了一回脉,赶紧使人开方煎药,直灌整整一晚,这才松了气。
提起萧秉瑞,吕长真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。
吕长真果然起了兴致。
“那真该恭喜殿喜得一女。”
吕长真叹息一声,静静地坐着:“她嫁给我,受委屈了。”
这事有同城的几位仵作婆在,自然是瞒不了。宋拂便也没打算瞒,一五一十地将予弥国小公主的事说给吕长真听,只略过了桓岫和萧秉瑞的一些事。
宋拂却仍有些不放心,始终坐在一旁守着。等吕长真醒来时,外的雪也停了。
宋拂心里还记挂着拴在书院门的驴,正想送了吕长真后,再返回书院牵驴,不料前脚才走到家门,刚要开便见弥丽古丽走了来。
“听说,几天前,临殷薛府有人经过落雁城。”
瞧见兄妹二人,弥丽古丽略有些慌张地回看了一,开便是回纥话。
这座只有两深的小宅,屋舍紧凑,了院,就能瞧见里的堂屋。院不大,一边
吕长真还有些不解,宋拂“啊”了一声,当即想到一人。
吕长真坐起,意识地就要接过茶盏,听闻宋拂的问话,当即愣了愣,苦笑:“我都忘了……”他将目光停留在手上,茶盏中微微波动的面,映着小小的人影,“没什么大碍,就是……吓着你们了。”
宋拂:“阿兄对六殿,比对我好。”
吕长真又问了几句,宋拂都照实回答,只问到没在落雁城遇上不该遇见的人时,宋拂微抬,反问了句:“阿兄说的是谁?”
宋拂笑:“六殿。六殿又过来了。听说六殿府上有多了位小郡主。”
再者,关城本就不大,来来回回就这些人,聪明一些的也就记住了那些面孔。弥丽古丽一说陌生,那多半就不是本地人。
宋拂面上的笑意这时却更深,非但没有吕长真的担忧,反而显得更慵懒了一些:“没呢。阿兄别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