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娘要走了?”
除此之外,还有一。
好在乔都护和使臣都没再为难她,也免她还得在城中不知留上多少日。
是一方锦帕。
可该来的总是要来,桓岫显然已看见了她,当即停脚步,声音不轻不重,将人喊住:“宋娘。”
桓岫握着锦结,垂的铃铛轻轻晃了晃,细碎的声音轻轻的,应和着房门外的脚步声。
宋拂自仵作行后,门在外,带的最多的东西,一是换洗衣,以免回家时上会沾染到不净的血污,二是随的藤条箱,那里装的都是她事时用来吃饭的家伙。
宋拂低去看,弯腰拾起。
昨日在都护府,宋拂得了乔都护的应允,只今日使臣一行人护送小公主棺椁落雁城后,她便能自行回家去了。
她提着东西,开门踩上廊,甫一抬,便看见了正从不远经过的桓岫。宋拂登时想起昨夜的事,意识地想要退回屋,关上门躲上一躲。
“桓郎君可是起了?”
这是串铃铛,铃铛有些磨损了,不再有最初的光泽,就连声音听起来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清脆。铃铛上,有磕坏的凹痕跟黑,伴着他在番那些年经受的风日晒,带着岁月的风沙,印刻其间。
宋拂这一觉,直到天将明,才堪堪睡了过去。可才闭没睡多久,前廊上行来走往的声音,便教她实在躺不去了。
桓岫朝紧闭的房门瞥了一,收好铃铛:“何事?”
宋拂着,快走两步,到人前双手往前一推,躬行了一礼,嘴里恭敬地了声“桓郎君”。
屋里没炉火,连汤婆也无。她一坐起,冷不丁打了个寒战。
几年在番时生活的所见所闻。他还未写完,便随带着,以便想起什么,再往里添加去。
“昨日都护应允,今日送走小公主后,小的便可自行回关城。再者,城中还有六殿和桓郎君在,鸿胪寺的大人也在此地,想来是用不着小的
桓岫从行李中摸样东西。只轻轻一动,就会听见清脆的响声。
隔着门,有小吏低声唤。
安西都护府一带,因远离江南,这里织锦极少。这方锦帕,从泽上看,已用了不知多少年,可平平整整,不见褶皱,亦瞧不见破损的地方,俨然得到了极好的呵护。
她瞥了房门,隔着糊了纸的窗看了看亮堂的阳光,床穿上衣裳。
门外兴许又是洒扫的小吏,扫帚刷刷的声响,一儿也不轻巧。
了床,宋拂简单地洗漱了把,扭看了看挂在架上的氅衣,轻轻叹了气,回把手,开始收拢自己带来的行李。
阳光有些明媚,一改前几日阴沉沉的天气。宋拂翻了个,面朝房门,睁开了会儿神,又翻了个,打了个,最后还是坐了起来。
宋拂展开锦帕,低了上沾上的灰,手指抚过锦帕一角绣着的,已经褪了的鹧鸪鸟,难得弯了弯唇角,重新将它收拢好,放回了袋里。
铃铛上面,还连着一只已经边的锦结,原本的模样已经被摩挲地快看不来了。
小吏回:“六殿回来了,正在前公厨,说是要等桓郎君过去,一用早膳。”
藤条箱里的东西都摆放整齐。她随手叠好衣裳,放布袋中,手一挥,角瞥见什么东西,轻飘飘地从袋里飘了来,就落在她的脚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