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岫这时上,十分畅地将宋拂方才说的,都仔仔细细改成予弥话重复了一遍。
一行人急匆匆了官驿,上街去寻冰窖。宋拂捧了碗就要送回公厨,却被萧秉瑞喊住。
“可行。”
得了桓岫的警告,萧秉瑞不得不正经起来:“如今冬日,从落雁城往西去予弥国,理当也是这份寒意,难不成路上还能忽而变?”
夏日尸易腐,冬日则不然。这是许多人都懂的理。萧秉瑞自然也知。
她顿了顿,见鸿胪寺吃力地逐字逐句翻译自己的话,又:“使臣方才询问小的,可有什么办法保证公主的尸首不会在回国的路上腐烂。”
“你何时又会说予弥语了?不是只会回纥语吗?”
萧秉瑞“啧”了一声:“果然是能懂那么多番语,除了这张脸,怕是没哪里像汉人了。”说完又背过手,冲着那海碗连连摇,“这么能吃,谁……”
“问路边那些卖冷淘的店家便知哪儿能寻到冰窖,再寻工匠造一冰棺,再将冰棺封棺椁。”
桓岫眉一皱,瞪了萧秉瑞,当即看向犹豫该不该翻了这句话的鸿胪寺。后者得了神,到底知六皇这话说不得。
萧秉瑞和乔都护都有些将信将疑,见使臣一行人似乎认定了宋拂这个法,只好闭了嘴。
宋拂不卑不亢,也不上他的当:“小的同使臣提了冰棺。”
看着这位六皇又要说些不着调的话,乔都护赶紧抢断话,迅速问向宋拂,语气有些急:“宋娘,使臣方才说了些什么?难是验尸的结果……不满意?”
有过请来仵作验尸,结果被使臣带人生生打去一次的经验,乔都护现在就怕这些人临了又什么幺蛾。
“这大冬天的,哪里去找冰棺?”乔都护拧眉。
她说的都是汉话,自有鸿胪寺翻译给使臣。可兴许是说的太快,鸿胪寺的额上沁汗来,有些着急。
“可行?”
宋拂定定地看着他,直到桓岫转看向她,问了句“是否这个意思”,方才微微颔首,收回视线。
排着队上门提亲。”
萧秉瑞气笑:“你果真是
宋拂抿了抿唇,角瞥见桓岫的影,回:“小的之前也没同殿说过不会。”她见桓岫走到了萧秉瑞的边,又补充了句,“小的生活在安西都护府辖,此地汉胡往来密切,会简单的说上几种番语,也是理之中的事。”
萧秉瑞见他俩颇有些志趣相投的样,咬了咬牙:“那宋娘给使臣了什么主意?是直接火化了,还是八百里加急送回去?”
宋拂从来都觉得跟萧秉瑞就是段孽缘,见这人吃瘪,自是开心了不少,嘴角迅速给了个不甚明显的嘲笑,恭敬:“宋拂就是一仵作,能与使臣说的,自然也是与尸有关的事。使臣计划拨一半的人手,护送公主尸首回国,余一半人留在落雁城,静待他们的国主派人送来别的公主,再启程去往永安。”
萧秉瑞颇有些不满乔都护的打岔,张嘴想继续说话,却被桓岫踩住了脚背。他吃痛地闭了嘴,角瞥见宋拂嘴角意味深长的一个笑,气得龇牙。
宋拂这时却摇了摇:“只是不易腐,并非不腐。天寒地冻,只能放缓尸腐烂的速度,却不是说不会腐烂。小公主花容月貌,若是回到故土,却成了那副模样,教国主看见了,只怕更会伤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