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氏如今楚大富的话说了算,族老们为长辈更多的是作为威严和见证。然而,楚大富只知经商,只知哄着廖氏,仰仗廖家,却到底是个愚不可及的蠢。当年若不是楚大富的阿爹海遇难,又怎么会这么快就让这个儿当上家主。
“当真?”
族老们有些气愤地看着楚大富,试图把这对父说和。
族老们哗然,廖氏垂帘,差笑声来,就连楚雍的脸上也不由自主欣喜的神。
中堂外的陆庭,也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这些,楚衡都看在里。
同坐在一侧沉默不语的大郎夫妇掬手,“阿兄,阿嫂。”
族老们一时愣怔,齐齐看向楚雍。
“都说,天地君亲师。我楚三郎,敬天地,尊君师,却唯独自懂事起,便被这一字‘亲’避而远之。”
“阿爹你请来几位叔公,不就为了当叔公的面,将我除名。”
“当真。”
楚衡抬了抬,脊背直,回冲着一直站在中堂外的陆庭笑了笑。
“没过的事,为何要承认?再者,若是我承认了,阿爹你就不会再提族谱除名的事了?”
廖氏轻咳两声,问:“三郎,你在燕都可闯了什么祸?”
楚大富原以为楚衡会撕破脸,闹得两相难看。见他如此痛快地就说了这番话,当即放心来,再不去族老们如何反对,忙命人去开祠堂。
廖氏回看了一楚大富,后者脸发青,她又追问:“你可是得罪了靖远侯,又招惹了胡人,不然为何半途会被胡人掳走,直至今日才返回扬州?”
“三郎!”楚大富猛拍桌案,“你若是老老实实承认了,楚家还能帮着担着,你要是再否认,我这就去开祠堂,把你的名字,从族谱里删了!”
大郎在燕都闯祸的事,虽未能在扬州城传开,旁支们却早已通过各种渠听说了这个消息。当时楚大富病倒,还是三郎去燕都理的这事。怎么现在,竟成了三郎在燕都闯祸?
楚衡的话,是说给楚大富和廖氏的,目光却始终看向陆庭。就连他自己也不知,明明方才心还难以自制地泛起苦涩和酸楚,明面上的平静差一压不住心底的愤怒,可看见陆庭向自己看来的目光时,却仿佛被他拥在怀中,温柔并安全。
楚大富在上和族老们你一言我一句地闹腾,楚衡始终站在底,笑盈盈地看着楚雍,又去看看廖氏,直把楚雍边的妻看的满冷汗,心虚地躲到了夫君的后,他方才收回目光,转过去。
“今日阿爹你因那虚无缥缈的言论,认定了儿将来必会惹祸上,牵连楚家,于是一心要将儿除名。”他顿了顿,回了一个苦笑,顺势,“儿谨遵父亲教诲,日后便不再是楚家,任何事都再不会牵涉到楚家。”
楚衡回:“并未。”
然而楚大富吃了秤砣铁了心,见楚衡已将事说破,更是不不顾就要去开祠堂。
楚衡噗嗤笑声来,笑唇勾勒着讥讽的弧度,凤中满满都是嘲讽。
楚大富从鼻孔里发一声微不可闻的唔声,三位族老此时也觉察其中的古怪来,纷纷搁茶盏,闷声不响地等着楚大富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