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,他难得开次窗,却是因为几个月前,他送给陆庭的那只机甲鸟飞到了窗外。
楚衡往床侧走,低看清床上那人的长相后,蓦地握紧了手里的药枕。
楚衡将这几人仔细打量了一番,心有些迟疑。
彼时,已近黄昏,舱房外能听到急促凌乱的脚步。五味去转了一圈,回来瞧见楚衡盘坐在床上,怀里躺着只古怪的木鸟,手里却拎着一枚工糙的苏结。
这船一坐,就是半个月。
五味起开门,门外几个壮的男突然挤了来。
楚衡想着,忍不住了声哨。
外的北风太大,得楚衡连舱房的窗都不敢打开。只开一条,冷风灌舱房,就能让他冷上一整天。
舱房并不大,一时间挤四五个壮汉,顿时显得空间拥挤起来。楚衡随手把苏结到腰侧,问:“几位有何贵?”
“先不挂。”楚衡摇。
楚衡翻了个,很快就在叽里咕噜听不懂的胡语中睡去。
这几人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,就这么挤在舱房一动也不动。
那几人面面相觑,似乎没料到这屋里主的竟会是个面庞白净,看着弱不禁风的青年。良久,来一人,有些生疏地抱拳施礼,直言家中主突然得了急症,船上又不大夫,听船老大说这屋住的旅客会看诊,便冒昧前来相请。
是之前在江苑见过的,那个大钺氏男人。
随扈忙不迭。
楚衡无奈,只好叮嘱五味留在房中。自己拿上随的家伙,跟着人去了不远的另一间舱房。
楚衡并不在意,吃过船工送来的吃后,转便躺在舱房的小榻上闭小憩。
刚开船时,听船老大提起船上另一拨人,只当是普通胡商,可寻常胡商带在边的随扈,怎么会各个力壮,一副武人魄?
床上的人陷昏睡,面发白,说不话。楚衡号完脉,扭向唯一留在屋的一个随扈询问况。那随扈据实回答,面上的担忧不像作假。
舱房意外地烧着炭火,窗开了一条,倒不至于叫人在里呆久了被炭火熏到。那几个壮汉门后,像是怕惊扰了里的主,不多会儿又一个接一个地去了,只把楚衡留在里。
就这工,不用猜也知,肯定自陆庭那双拿惯了刀剑的手。虽然不怎么致吧,但是稍微收拾收拾,串上玉,当腰饰还是不错的。
“听说是位胡人客商病了,底的几个随扈忙着照顾客商,所以动静大了些。”五味盘在榻前坐,见楚衡一直拎着苏结,问,“三郎,这是哪儿来的,瞧着工不大好,是要挂在笛上吗?”
“你说你家主之前疼痛难忍,不时呕吐,因为实在冷得不行,这才在舱了炭火?”
送一程。
舱房外,能听见来来回回的脚步声,有些沉。
楚衡敛去面上惊愕,角瞥见舱房外一动不动守着的几个壮汉,顺势坐,将男人的手放置于药枕上,为其诊脉。
还有他听不懂的说话声,似乎是胡语。
舱房的门这时候忽的被人敲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