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五更扫地、桌,把该忙都先忙了，他今天要去趟镇上。

第三十二章

仲祁安不服气：“师兄的我的有分别么？”

“一个红薯而已，又不值钱。”仲祁安说得理所当然。

既然晓得哭，又为何不听话？

“别人辛辛苦苦种来的东西，又为何要白白送我？”李五更反问。

李五更去转了一圈，也没看到中意的。

来镇上也不是为什么要紧事，只是想着早来把衣裳定，这样裁才有更多的时间赶制。

仲祁安委屈得很,脚晃了几，睛立就红了。李五更于心不忍想说两句,可又想到他方才的话，便作罢。

他没经历过这种日，自然想象不到。“莫说是一个红薯，饥荒的时候草树都能当饭吃。你昨日在凤来楼里吃一顿便花了二十两，这二十两已经够我花好几年了。且这钱也不是你的，是你师兄的。”

“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镇上？”放好扫帚，李五更坐他对面。

仲祁安权衡一番：“成交！”

把灶屋收拾净,然后将衣服拿来晾着，回到屋里，仲祁安还在那儿哭。云舒之已经去学堂，玄清人也有事去了，独独把仲祁安留在家里。

仲祁安鼻红红的，接过帕，好一会儿才沙哑着嗓回：“要去。”

“明儿我跟你师兄说说，让他把你留，但是我也有个要求。”李五更，引鱼儿上钩。

“当然有！你师兄不可能照顾你一辈，总有一天你得自力更生。”李五更说，也罢，理太多他也不懂，不过心倒有了个主意。“你是不是不想回去？”

仲祁安微微，主动去牵他。

仲祁安如捣蒜，仲家家法严苛，稍有不对就会遭罚，他随意惯了，回去恐怕得脱一层。

他事不深，想来也不懂这些，李五更字斟句酌，尽量将理讲得浅显易懂：“那家人也穷，一个红薯就是一顿饭，给我了他们就没吃的。”

“男儿有泪不轻弹，忍着，不然去了让别人笑话。”李五更把泪给他抹了，揣好银带他门。

“那好，去了跟着我别乱跑。”李五更嘱咐。

孔十衣是镇上排得上名的老字号裁店，店老板不在，守店的是个四十几岁妇人。

“骗人，一个红薯怎么可能够一家人吃。”仲祁安全然不信。

仲祁安惊讶地抬：“你让他送你便是，为何要偷？”

仲祁安一个劲儿抹泪，肩膀一耸一耸的，不住噎。

“你师兄过两天气就消了，只要你听话不生事，他还是对你好的。”李五更安，递一张素白的帕给他脸。

“你得来店里活儿，听我吩咐，为期一月，怎么样？”有些人说不听，只有吃苦才肯改。

三个人都没理他，吃完就收拾碗筷。

翌日清晨，云舒之并未将仲祁安送走,但也没有同他说甚。

昨儿半夜时候，李五更怕他着凉便把人带回屋。这才几个时辰，仲祁安就好了伤疤忘了疼,吃早饭就开始闹腾，非要吃饭,萝卜咸菜也嫌不好吃。

许久才：“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，终日不果腹，有一天饿得昏花，便起了偷窃之心，潜到别人家里偷红薯，结果被当场抓住，挨了顿揍。”

“什么要求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