戌时才过,天已完全黑了。李五更去门张望了一,还是没见人来。这教书先生哪儿去了,怎地人影儿都没看一个?
“谁喝多了?我昨儿滴酒没沾!”杨三急吼吼。李五更不耐地回看他一,他立闭了嘴。
“你个娘们儿懂什么!”杨三不屑,又捡了棍起来。“一天没回家,我看他是翅膀了,还跟我胡诌八扯的,老非要打断他的不可。”
“你们听听他说的,鬼还好看,哄你爹呢!”杨三气得不轻,要不是李五更拦着他又得人了。
李五更反倒惊骇不已,杨三不信这些他却是信的,毕竟他是重活了一回的人,也算亲经历过。杨志恒今年八岁,都说小孩儿能看到的不一样,会不会是真看见那东西了?他细想了半晌,正:“什么样的?”
这一家也可怜,李五更看着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。这世上除了女人能生娃,还有哥儿,但哥儿地位比女人还不如,稍微有条件的人家都不会娶一个哥儿回去。倒不是因为哥儿要男不女的,而是哥儿生产时必须把肚剖开才能取孩,若是请不到医术明的大夫,这人多半就得死了。且不说有没有这种大夫,主要是哪儿来的银请人?
“还乱说!我看你是不打不长记!”杨三吼得震天彻地。
李五更也不知是真是假,又担心杨三脑不清醒会连着他一起打,揽了杨志恒赶快就走,回:“我中午熬了汤太多没吃完,待会儿了让志恒给你端些回来,就先回去了啊。”
“我……”杨志恒言又止,害怕地望了一他爹,哭丧着脸,“我遇到鬼了。”
杨志恒那孩手背都了,不忍心劝:“你就这么一个儿,打个好歹来可怎么办?让你少喝,喝酒那功夫不如去镇上接工。”
杨志恒顿了顿,却不知如何形容,只能说:“好看的,比镇上的九容还好看。”
何宝云听话地,趴在他
李五更将油灯上,火苗了,屋里刹时亮堂堂的。“再等等,待会儿有个教书的先生要来咱家,你记得乖一,莫要。”
杨志恒他小爹就是哥儿,生他的时候一命换一命,死了连棺材都买不起,草席一裹就埋了。他爹受不住打击,便日日酗酒,可苦了这孩。
李五更懒得跟他说,跟杨志恒泪,柔声问:“咋不回家,是不是他又喝多了?”
也不杨三什么反应,李五更拉着杨志恒飞快去,几个阔步就了自家。
“你让他自己说,看他说了谁信。”杨三气呼呼地撑着棍,腰刚才被石硌到了,现在有些痛。
“小舅,我饿了。”何宝云在外疯了半天早都饿昏了,往常这时候饭都吃了,但今天火还没烧。
因着见了他们一家的悲剧,李五更也断了心里那念想。他是哥儿,跟杨志恒他小爹一样,可除了他阿谁也不知这个,总之一直都藏着掖着。他阿跟宝云还需要他养,没了自己他娘俩可咋办,再者他还没活够呢,可不想死得这么早。
李五更横在杨三面前,皱眉:“扯了什么让你这么狠的手?”
九容,乃是徐九容,徐记酒家的老板,他们南河镇第一男。也就是男鬼了?李五更心疑惑,男鬼捉一个小孩儿去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