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……”

“你说过人都是要对自己的选择付代价的。这应该是明黛的选择，痛苦的活着，或者报复着死去。”

盛伯雍陪着沈鹤去了一趟闫宁的病房。老先生就拄着拐杖站在玻璃窗外，隔着窗能看见闫宁在病床上的样。

沈鹤回，并没有给老先生任何一个多余的神，反而直直望着盛伯雍：“我也曾经躺在这样的病房里面，监测、导、氧气罩，上很疼，从骨里生来的疼，频繁的失禁，不敢喝，不能动弹，心如死灰……不过没关系了，我过来了，现在看着当初让我沦落到那个地步的人躺在床上，落到比我当时更残酷的场，我只能说，这是报应。”

“我这辈没造什么孽，就生了这么个糟心的儿。可是再糟心，也是我的孩，打也打了，骂也骂了，只想求他好好人，收敛一，别再闹那些风啊雨啊的事了，可一转的功夫，他又跑去造孽了。”

“善恶终有报，有时候不得不相信这句话。”

“你说，他恭喜你愿望即将达成。”

中。

“没有人会一辈受人欺压，却不去反抗的。”

“其实卫彦想要用这种方法对付闫宁，我完全能够理解。你还记得那天我跟你说的，卫彦突然跟我说的那句话么？”

“对，他就是这么说的。”沈鹤抬手，了额角，苦笑，“原来，这就是他说的我的愿望……他早就决定找机会带着闫宁一起去死了。但是我想不明白，明黛为什么会……”

沈鹤沉默，肩膀被盛伯雍轻轻拍了两以示安抚。

沈鹤走到玻璃窗前。里的那个男人躺在床上，上盖着白的被。沈鹤知，在被底，男人的一条已经被截肢了，同时失去的还有他为男人的功能。

老先生的话并没有停：“我就这么一个儿，他不想结婚，那就让明黛把孩生来，不孙孙女，总归是闫家的孙。结果，他把人急了，终于被人起来咬了一……”

“我心狠？”沈鹤握拳，他知后的男人一直在充当着靠山，在支撑着他说压在心底的话，“他闫

闫老先生面对着玻璃，伛偻，已经再也看不过去和宋霖一起棋时说话中气十足的样了。

“可是该死的人没有死。”沈鹤放手。

在警方的调查结果来之前，闫老先生已经通过媒的添油加醋，知了闫宁会这场事故的大概原因。他只是有些意外，开车的孩到底和闫宁有什么仇，非要拉着闫宁跟明黛一起去死。

在沈鹤说完这句话的时候，闫老先生终于转过来，吃惊地看着沈鹤。

如果不看份证，很难发现床上的男人已经四十多岁了，这些年雕细琢的，一直保持着很好的风度，却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起码十岁。就连闫老先生也一越发年迈了起来。

整整应该死的那个人还在病房里躺着，全着各种导贴着监测，病房里了机发的声音一无所有。得知车祸赶来的闫老先生也被医护人员拦在了病房外，只能隔着玻璃窗探望自己半只脚还踩在鬼门关上的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