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镜zi,摸了摸自己的脸。
这张脸很年轻,看起来才二十chutou,有轻微的近视。这个青年还有一双很漂亮的手,适合弹钢琴,但是右手中指边上有个厚茧,更像是经常xing握笔的人。
宋霖刚清醒的时候,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见面会后的突发事件,脑袋里纷杂如麻,什么讯息都有,混乱让他的qing绪一度失控。他始终记得,在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,冲jinicu将自己an倒在病床上输ye镇定剂的医生护士脸上的神qing。
那个叫沈良臣,自称是自己主治医生的男人,反反复复叫着一个对宋霖来说,十分陌生的名字,还不断地说自己应该喊他表舅。
还有一个tou发灰白的中年女人,一直隔着icu的玻璃窗,红着yan眶,捂着嘴哭泣。
沈良臣说,那是他妈妈。
这样的qing绪失控,反复了几次后,宋霖终于认清了自己现在所chu1的环境。
他活了,在别人的shenti里,可他知dao,xiong腔里tiao动的这颗心脏,是属于他自己的。
心脏的主人有一个名字,叫宋霖。
现在,也叫沈鹤。
这jushenti的主人名叫沈鹤,是个在校大学生,电影学院戏剧影视文学专业。虽然模样长得不错,但是因为从小心脏不好,不能jin行剧烈的活动,xing格nei向,没什么朋友。
一个先天心脏不好的人,能够从懵懵懂懂的孩zi,跌跌撞撞长成二十几岁的大小伙,足以看chu他的父母在儿zi的成长dao路上付chu了多少。如果没有三个月前为了参加国nei的一个剧本大赛熬了几个通宵,沈鹤也不会因为心脏突然停tiao被紧急送jin心外。
病危通知书xia来了一份,又一份,国nei等待qi官移植手术的人又很多。就在沈母和沈鹤都快要放弃的时候,作为主治医生的沈良臣,接到了从别的医院打来的电话,说是有一颗新鲜的心脏可以提供移植,让心外赶紧看有谁能用。
因为心脏捐献者死得突然,qi官捐赠的所有手续显得有些手忙脚乱,但是很庆幸的是,沈鹤和那颗捐赠的心脏pei上了。手术中曾经chu现过几次心脏停tiao的qing况,好在最后手术成功,所有人都松了kou气。
只是……
“只是谁也想不到,你没能撑过手术……”
宋霖看着镜zi,笑得yan角gun落yan泪,笑得太用力了,竟然还岔了气,咳嗽地让原本苍白的脸变得通红起来。
他撑着洗手台,看着镜zi里自己现在的脸,脑海中划过shen为宋霖时那短暂的三十几年记忆,终究一切尘归尘,土归土。
他gan谢老天爷用另一种方式,把他曾经荒废的人生摒弃,又给了他新的shenti,新的生命。
“沈鹤。”宋霖握拳,伸手将拳tou贴在镜面上,镜zi里的那个“沈鹤”和他拳tou相贴,嘴角带着一模一样的笑容,可似乎yan神看着更加温和,“从今往后,我替你活。”
被沈良臣xia意识关上的门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,外tou还有经过的护士在好心的询问怎么了。
宋霖听到有个声音在焦急的应答:“我儿zi的房门突然关了,我担心……”
话音还没落xia,门从里面打开了。
门外急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