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，安神香的味淡淡的，不重，效果却极佳。

“是，师兄。”

然而被他们灵巧打开的柴房，除了一屋的灰尘，只余零星的血气。

“收拾收拾，别留痕迹。”

“贫僧有一治跌打损伤之药，回让人送来，记得叫枸杞帮你上药搓。不然明日起来，你这胳膊手腕怕是用不了多少力气。”

屋香炉青烟缕缕，一派静谧。即便房门被人轻轻推开，床上的少年也依旧睡得香甜。

没有野猫穿过的叫声，没有夜枭的哀鸣，有的仅仅是一个如山谷回音般低沉的佛号：“阿弥陀佛。”

“糟了，被转移了，快搜，不能叫那四人留活！”

绳都捆紧些，明日山的时候，记得把这几人也带上，别叫人跑了。”

谢忱的声音就在耳边，手腕的，更是让孙蓬觉得脑一片混沌，忍不住手臂就想往后缩。

“佛祖不会怪罪无罪之人。”

“大师，佛门清净地，我却了这些事，你说，佛祖会怪罪我吗？”

话才说完，有什么东西忽然掠过耳际，“咚”一声砸到了门上。

手腕相接的分，地起来。因离得近，鼻间能闻到熟悉的淡淡檀香。孙蓬微微一愣，倏然抬，当即对上了谢忱那双深渊般的眸。

明明听着就像是安，可孙蓬就是觉得心底松了气，心顿时安了几分。

看着边风姿清雅的男人，孙蓬心有些懊恼和羞惭。他方才的一举一动，丝毫没有避开谢忱，但完事之后却莫名担心自己的举动会叫人心寒。

“和尚？你莫闲事，不然要你苦吃！”

东边日升，雀鸟早起，一只

颓然倒地的几尸，如同熟睡一般。谢忱取勒在其中一人脖颈上的佛珠，轻声：“尘乙。”

这时谢忱也随即松开，面上依然是那副宝相庄严的模样：“烧香拜佛后早些休息。我这有一盘安神香，置于香炉焚烧，可安神定气。”

月上三更，景明寺彻底沉寂来，除了山间夜枭偶有声响，似乎就只剩了树叶的簌簌声。

“苦？”那僧人缓缓勾唇，“你说，要谁苦吃？贫僧吗？”

从院一角阴影无声无息走来的僧人，目光平静，手持一串佛珠，一月白僧袍，端的是不染尘俗的模样。

夜后，孙蓬不便与冯姨娘说太久话，分了一半的安神香于她后，便回屋洗漱。

谢忱走到床侧，俯看着熟睡中的少年。那清俊秀气的面庞，带着和前世截然不同的神采，俨然仍是一副被长大的少年郎的模样。

嘱咐好枸杞，孙蓬转看向谢忱。

谢忱给的香果然好用。

有几人影突然现在院中，互相打了个照面，径直向着柴房而去。

院里发生的一切，似乎并未影响到任何人。

“师兄。”小沙弥从旁走来，双手合十。

谁也看不见他是如何动的手，等到来人回过神来，想要逃跑的时候，却是诸事已晚。

他微微俯，轻轻吻上那张唇。

第13章【壹叁】俗世尘

用过小沙弥送来的药油，哪怕屏风后不时还能听到别的声音，孙蓬躺在床上不多会儿，仍旧渐渐睡去。

后者起，一言不发，与他一了柴房。

接着，却有一只手突然伸，握住了他的手腕。

“没有人！”

“谁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