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妇人中的布被取,孙蓬微微笑,捋了捋袖。
这时一直留在屋的枸杞,已经壮着胆去仔细查看过了老妇人背后的双手。
“你的年纪应该也不大,这假发兴许是久了没怎么留意,两鬓的黑发本没遮住,但凡留心,都能看得来这发两鬓来的分才是真的。”
果真如七郎所言,双手细,怎么看都不像是她自己所说的农。两鬓也的确是明显没藏住的黑发。
“没事没事,诸位师叔师兄都回去吧,只是打破了东西,不要紧。”
“师兄。”隔着门,小沙弥,“人都走远了,我去前给师兄守着。”
“小郎君好没理,这突然将小的们抓起来是为了什么?”
门外,常年跟着谢忱的小沙弥匆匆跑过。
然而更多的话,谢忱却再未开,反而走到一旁盘打坐,丝毫不介意地面冰凉,没有蒲团。
话才说完,孙蓬就清楚地听见蹬蹬蹬的脚步声越跑越远,直到没了丁声音。
“问你话就老老实实回答,有一说一,旁的事一概不必说。”
孙蓬看着跟前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四人,忍着鼻尖难闻的腐旧气味,开问:“你们方才说,你们的小媳妇得了癔症,从家里走丢了?快说说,她长得什么模样,年纪几何?”
“是姓荀没错。”人意料的是,孙蓬了,“看起来,的确是你们在找的人。不过你们打哪儿听说寺里有这么个人?”
“你双手纤细,指甲修得极其整齐,指腹和掌心没有任何老茧,看得来极少苦活,甚至可能十指不沾阳。”
那“儿”怔了,见孙蓬也不说话,只抬着,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,不由:“我媳妇……生得怪好看的,有十五了。她……她姓荀,小郎君捡到的要是她,还请小郎君把她还……”
老妇人目光极力躲闪:“小郎君在说什么,小的们只是……只是这山附近普通的农……”
到底动作大了一些,不少僧人纷纷朝着这边过来。孙蓬皱起眉正要想办法解释,谢忱忽的现,后跟着拿了绳的枸杞,几把人绑了起来,推搡着带了男客厢房的一柴房里。
谢忱突然开,孙蓬心里突了,有些意外。
柴房是男女客厢房院里皆有的。因着当年香火鼎盛时,大人家留宿寺中的况络绎不绝,不少人家带着厨婆妇门,自然需得用上柴房。
小沙弥的声音就在不远。孙蓬贴着门站定,看着面前被嘴里被了不知何寻来的布的四个人,他心因为方才那几浮起的激动,终于慢慢平复来。
“前面发生何事?”
“在山里找的时候,碰到个樵夫,说是被人带到寺里了……”
他问归问,却并未将四人中的布全取,视线在四人上看了个来回,伸手拿了那“儿”嘴里的东西。
话本不等人说完,孙蓬毫不客气地又把布了男人的嘴里,转首冲着老妇人笑了笑。
“说吧,你们是谁的人?”
蓬抬看到慌不择路要跑的另外两人,当即将人猛地一推,三人撞作一堆直接摔倒在地上。
孙蓬的视线扫过老妇人极力往后藏的,本就被捆绑起来的手臂:“小郎君……”
“问吧。”
如今柴房虽不再堆满柴火及其他杂,但也净不到哪儿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