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萧落!”
他爹抱起他就跑,然后上了一座山,他便留在了那里,而他爹却不见了。再然后来了一个自称是他舅舅的人。他舅说是他爹害死了他娘,他娘明明可以活得好好的,却选择嫁给了一个凡人。
他爹是个唱戏的,是普普通通的凡人。他教自己唱戏,他说他跟娘亲因戏结缘,他没啥本事,能教给他的只有这一个。
爹说:“可还记得我教你的?”
他将他爹跟娘亲葬在了一起。
“自然是我带来的。你当是沐余生的?”萧落把酒抢回来,嫌弃地壶嘴,小小地喝。“怕了?”
“爷也不想去,那地方,不好待。”
“你长得很好看。”
他在山上呆了三十七年,他终于有能力自保,他可以去找他爹了。
上了飞舟以后,叶尽一直坐在船那儿发呆,萧落一屁坐,挨在他旁边,朝他晃一晃手里的酒壶。
难产,散去一修为,宁愿死也要留他。他与爹爹相依为命。他从未见过她,连画像也未曾见过,他爹说娘不喜画像,所以未能给她画上一张。他爹还说,他长得跟娘亲很像,简直是一个模刻来的,反倒一不像自己。
“在想什么?”
萧落“噗嗤”笑了。这傻,还会说话的。
“那,再给爹爹唱一段。”
“你知。”
“怕什么?”
他们要离开玉鸣了。
他唱了,唱完了,一曲,曲终人散。
“不用。”
他唱戏,因为他只剩了唱戏。几经辗转,一个又一个地方,唱了多少年,走了多少年,他也记不得了。
他记得那时候他还小,控制不住自己,现了形,人蛇尾,手臂上肩上脸上都是蛇鳞,那些人看见了,吓坏了,将他捉了起来,要烧了他。
“哪儿来的酒?”叶尽抢过,灌上几,说不的舒坦。
几个人由一只飞动的纸鹤带领着,离开这儿。
他说:“记得。”
他对宁西凉有好的,这大个儿,傻不拉几的,又丑,但心好,他跟其他人不同。只是……他自己都很难接受自己。
叶尽向看,黄的沙漠,那是他们不久之前走过的。“有。”
这还是宁西凉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。宁西凉搔搔,有紧张,气,又呼气,起起伏伏的。
他爹说过,要跟他娘,生同衾,死同。
他一路都在想,他爹山后会怎样了,他过得好不好,他想不想自己,他还在不在他们的家里。他会待在那里吗?那些人会让他待在那里吗?
“行。”萧落一把勒住他的脖,将他往自己这边靠。“自己小心!我在
这李姑娘可是什么都给他解决好了。所以这次上无名宗,是为了给他修复神魂吧。
李姑娘不愿再见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,从跟沐余生谈了以后,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她。
叶尽没想过,还能再回无名宗,还是被沐余生带回去。他拿到了李姑娘留给他的盒,打开,是两条栩栩如生的玉龙,这是……双龙玉?
幸好,幸好他爹还在,还在那里,在那里等他回家。
“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?”
叶尽摸安魂玉,丢给他,萧落接住。“去南镇给我爷爷报个信。那个叫颜卿的来了,把东西给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