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”宁西凉迟疑了，这儿看着还算安全，可越往里走就越是陷了去，不在外面好好呆着，非得往危险的地方走，这是哪门理？

天上起了鹅大雪，白渐渐遮了他的视线。没有灵气护，不一会儿宁西凉便冷了起来，手冷，脚也冷，似乎连骨都是冷的。他往手心里呼两气，又把手放在胳膊上不断着，来来回回地走动着。

黄昏一过，黑夜压来。今儿是三十，三月的最后一天，月缺，只有一弯模糊不清的细钩儿挂在天上，周围的星星是又多又亮。

噌的一，宁西凉脑里最后一弦断了。他晕了过去。

“布阵之人，应是从外到里来的，这外面已被封死，是不去的，要想去，只能往里走，应该在最中间。”沐余生又说。现在两人都是灵力尽失，必须要尽快去！

这堑云崖看着不大，可两人在阵法里走了一天了，还没有一走到了中间的迹象。

“娘。”他僵着试探地喊了一声。

他们走到了第一个阵法与第二个阵法的交界，却不敢冒然前。然而没有选择，再怎么犹豫也是非不可了，一旦来就再没有回路。

沐余生自第一仙宗，又是天纵奇才，故而宁西凉尊敬他，但此刻生死攸关，宁西凉必须考虑好，否则一不小心将会丢掉小命。他爹娘还在家里等着他，他不能有任何闪失。一时无话。再三权衡，宁西凉终于定决心――跟着沐余生一起朝里走！

可是苗衣没有应他，只抱着他一

“这恐怕不妥。”宁西凉反对，“里面凶险未知，去了只会困死其中，自寻死路。呆在这儿，起码暂时没有危险。”

宁西凉先一脚踏去，安然无事，稍稍松了一气。他朝旁边看了一，整个人都慌了，沐余生呢？

“余生兄！余生兄！”他大声喊着沐余生，无人应答。这是……第二个阵法？

那冷一未减，反倒越发厉害，不知过了多久，宁西凉已冻得直哆嗦，嘴唇灰白，双脚移不动一步，僵在那儿，满白雪。

宁西凉大骇，不敢相信平静之竟是危机四伏！他也抓起一把土来闻，果然……

宁西凉还未缓过劲儿来忽地被人抱住。

“那……就向里面走！”宁西凉开。忽然又想起什么，转对沐余生说：“西凉自幼学过一些拳脚功夫，原是小时候娘亲教来健用的，我跟上……跟余生兄皆灵力尽失，现在也派得上用场了。”

沐余生同宁西凉站在原地已有一盏茶的时间，两人审视着前面。一边是黑夜，一边是白昼，两边黑白分明。

宁西凉猛地睁开双，用力呼着，膛狠狠起伏着。那是他娘在哭！怎么会？

恍惚间有人在哭。

“不，这里更加凶险。”沐余生缓缓说，面凝重。“这儿表面宁静无事，其实不然，土都带着血腥味儿，死在这里的人怕是不计其数。”

“西凉！”

沐余生哑然，这人改改了十几日了，还是要上仙上仙的。这坳的“余生兄”听着也是别扭，不过也比那“沐公”、“余生公”的听着顺耳多了。

他意识有模糊了，双半阖，前的雪花飘啊飘，慢慢地，那些雪花黏在了一块儿，成了一片，里都是遥不可及的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