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舒笑笑地听着他说。

“你见过？”

第八章

临到吉时才发现没了新娘，晶里登时乱作了一团，乌化成的小厮叭嗒叭嗒抹着泪来禀报，老龙王拍着大气得直摇。赤炎也顾不得满堂宾客都在睁着看好戏，立就追了去。没奔多远就见潋滟一红装正往回赶，泪哭花了致的妆容，神却是自若，不待赤炎问她就开：“哥，我嫁。”

赤炎如了气一般又趴回了石桌：“我还当这是新鲜事儿呢。”

倒是赤炎他们看得心惊，生怕她一横心再疯些别的事来，她一步一步地走，他们一一地抚着心，直到那花轿走老远还觉得慌得厉害，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。

赤炎“切”了一声，转着一双赤的取笑文舒：“凡间小女孩家家才信的东西，你也信？”

心大好的太若悬河，从天帝说到如来，从如来说到观音……从瑶池里的莲花说到紫竹林的新竹，说着说着说到了龙族。他用扇半遮着脸说得意味深长：“龙这种东西，是又笨又傲。”

“两个很机灵的孩。”文舒接着他的话。

复又一本正经地嘱咐文舒：“那两小鬼能说着呢，逮着谁就骗谁。老一错神……那个咱就不说了。哎，月老也该来过天崇吧？你见过没有？就两小孩儿……”

文舒笑：“全天界都知的事，我怎会不知？”

飞。

“姻缘天注定的。该有就有，没有的，抢也抢不来。”文舒看他趴在石桌上瞪咂嘴的样，又想起那一日潋滟决绝的神，怎么看也不像是兄妹，也不知东海的老龙王怎么就教了这么一对儿女。

“潋滟嫁人那天，月老边那两孩给的。”赤炎，百无聊赖地拿红线在指上绕来绕去，“这两小鬼，说什么是姻缘线，绑上谁就和谁成一对儿。真是，还正儿八经的样儿，全天界都知他们骗人玩儿呢。这要是真的，嫦娥十个手指上还不都绑满了？在凡间，这样的线一文钱少说也能扯个几丈。”

文舒不与他争辩，反问他：“你不信？”

赤炎一缩，脸上却意外地起了几丝红，垂着低声嘟囔：“就、就是……

“信那个什么？我又不是潋滟那个疯丫。”赤炎咧开嘴，颇有些不屑的意味。须臾直起，从怀里掏截红线来，凡间娶亲时新娘上穿的喜服的那种红，不长不短的一截，两各绑一小指，中间还能空一小段。

“那丫总算安安分分地上了轿。”赤炎趴在文舒院里的石桌上，连日周转劳碌把他累得不轻，“居然又跑回来了……”

文舒想了想，说：“亏你想得来。”

睛一眨，文舒促狭地问：“我倒是好奇，他们是怎样让赤炎皇一错神就……嗯？”

东家长西家短，拉拉杂杂的事都拿来说。那位界的狐王当真冷，他天天温声语地哄劝他竟也不搭理，又把文舒自酿的酒夸了一通，气味好，味好，回味也好……

回去后，她自己理了妆，梳了，盖上一条龙凤呈祥的喜帕乖乖顺顺上了轿。那新郎官也是个心里透亮的主，和和气气地对赤炎说：“我等了她许久，从今我她就是我娘，我定好好待她。”

“嗯。”文舒笑着。

他仰起哈哈大笑。

“这是……”文舒疑惑地看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