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了看哪吒的眉心，低声，“说算来算去，算不过天，都以为灵珠是转生成华盖星君，实则只有华盖星君才是灵珠，天地间仅一颗灵珠，也仅一位华盖星君，就如同只能是太师，即便取灵珠，也变不成灵珠。这是天命，不能更改，灵珠行渡给本不可取。太师为天命所归……”

画眉小心地瞧着哪吒的脸，斟酌着提醒，“殿，灵珠可以转世，多走几遍红尘路虽能养好三魂七魄，只是，要轮回也要本人愿意，殿可曾想过，华盖星君是否真的愿意回来？”

哪吒一怔，他确实没想过这一，一厢愿地让敖丙回到自己边，敖丙是否真的愿意，在彼此间已存在如此之多的伤害之？如果不愿意，他是否真的有资格迫他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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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千年后。

画眉盈盈一笑，“看来是愿意的。”

哪吒跨步走神主庙。神主庙如今不同了，净净，丝丝香火缭绕。不知杨戬哪筋开窍了，竟也会偶尔助一助凡人的祷祝，所以神主庙渐渐有了香火。

三千年后又是一场无量量劫。这话画眉未，因为听的人自然懂。

只可惜如今帮不了殿了。”

哪吒松开自己的手心，那片仙元与敖丙没有一丁相似的地方，却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，然而他没有十足的底气要求该怎么，只能轻声问，“你愿意回到我边么？”

哪吒浑不在意，他什么时候怕过劫数？他怕的从来只有一桩事。

尘缘已尽，画眉形逐渐淡去，哪吒急忙伸手，往她上渡些灵力，却被画眉灵巧地躲开，她浅浅笑，“多谢殿，画眉心愿已了，尘世再无留恋，”她调地眨了眨，“消亡不是无，而是新的开始。后会无期，殿。”

神主庙经过重新修葺，焕然一新，杨戬坐在神龛上，瞧着真有天神貌岸然的样。老远，听见一个声音遥遥唤他，“师兄！”

杨戬猛一抬，看向哪吒眉心，难怪那忽然就变了回来，还以为哪久不见天日，又化了，原来竟是这样。

瀛洲岛上，哪吒，杨戬，黑目送着一只带来希望的小小鸟儿消散在海风里，一片淡蓝仙元遁轮回。

神龛上那尊泥塑的神像被摸得发亮，最初是一个女来求，说自己已生了三个女儿，再生不儿，就要被婆家扫地门。杨戬闲得无聊，睁开天瞧了瞧，发现女已有孕，而且肚里就是个男胎，便使了个仙迹告知，那女天喜地，真以为是大罗神仙送的。自那以后，每日便有女前来求，二郎真君神像脚后跟都给摸秃噜了。杨戬气得不得了，他又不是送娘娘。但竟然也忍来

哪吒看着仙元飘飘浮浮，不晓得画眉是怎么看他愿意的。

仙元轻轻浮起，绕着哪吒飞了两圈，最后在他唇上轻轻了一，恍惚间，哪吒似乎看见敖丙带着温雅浅笑站在他面前，一如三千多年前初次见面。

杨戬在心里叹了气，真是怕了那烦人，装神仙都躲不过他的扰。

哪吒默然无语，片刻后薄唇启合，两个字说的极轻，却有如千斤重，“多谢。”

画眉微笑，忽而脸一变，又想起一桩极重要之事，“殿，来的途中，曾听见一群仙者议论，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