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多事他已经在神主庙仔细推敲过,想通了一些,可还有许多细节百思不得其解。例如是谁在哪吒耳边一咬定自己一千年前烧了私宅,又是谁在善财上了禁言咒,那两杯酒究竟是谁放的……
敖丙很狐疑。他现在已经分不清天之人所说的话,有几句是真的。
敖丙压住心中的涟漪,问:“谁的血?”
太白从袖中掏一个红艳艳的锦盒放在桌上,向敖丙:“还望星君笑纳。”
神仙不知要历大大小小多少劫,不值得大惊小怪,哪吒的天劫就在几天后,敖丙早就知。至多不过量劫,哪吒行深,地位,本不惧天劫,何必此时拿来说事。
敖丙的手指倏然抓住
敖丙并不想打开。可心里明白,他是躲不掉的。早在封神那日他与哪吒就掉了一个心安排的天网。如今算来,这张网大概是要收拢了。
敖丙站起迎接,望着这个并不熟悉的老神仙一步步靠近,风也化成利剑,忽然觉得浑发冷。
揭开盒盖,一寒光闪过他的睛,他闭了闭,再睁开,望见盒里静静放着一柄一尺长的匕首。
太白不动声地望着他。他不信星君真的不知。天肤浅之辈只知华盖星君长了张举世无双的脸,却不晓得华盖星更有一颗七窍玲珑心。心思锐,又深藏不,若不是这些年自己一直关注着他,倒也真被他那副与世无争的骗了去。话又说回来,也幸好这些年,各种规矩束缚得华盖星待人疏离客套,不然但凡与谁深交一些,这些事又如何瞒的去。
太白,“兵刃既已鞘,当然要见血。”
太白,“先别急着推辞,打开看一也无妨。”
一本正经得真像来随份礼的。可已经知曾发生过那么多事,怎么可能还会有婚礼呢?
,墨蓝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发冠。脸苍白着,浴后的清香气一缕一缕送到风里,素净得比寻常更像一位六清净的谪仙。
定然不是好事。
尽答得很蓄,太白还是答了:“你所念所恨的。”
太白抚着胡须,“因为太爷的名字写上封神榜的那日,天二十八星宿排了一卦,算了太爷的天劫。”
太白一袍仙风骨,抚着长须笑得如三月的风,老远就贺,“恭喜星君,与太爷永结同心,百年好合!”
他到院中石亭坐,一盘棋刚摆,门就被敲响了。
他怔了一瞬,茫然不解,“这是何意?”
敖丙斟茶的手顿了一顿,深一气,看上去依然不解地问,“为何?”
“恐怕婚礼……”敖丙低声,“婚礼,不会如期举行了。这份礼小仙不能收。”
就在不久前才得知,自己与哪吒选了莫名的两杯酒,这位老星君就踏星赶来。
善财小跑着去开了门,片刻后,领着太白走来。
除非……不是量劫?
所有这些,分明是奔着他夫夫二人去的。他心中五味陈杂,却想不明白为何。总不至于是哪吒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罢?仇家便伺机报复到他二人上。
他抬袖行礼,将太白让到石桌前坐,才问,“不知老星君大驾光临,所为何事?”
太白挥了拂尘,脸颤了一颤,敛去笑容,神凝重三分,说:“大喜之日将近,自然是随份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