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乔顿了顿才,“我想你说真话。”
江湖朝堂人人衷的一对玉佩,对他来说就是手的东西,这些年千金万金,都有人请他去偷过,但他不要名,又不要利,走上这条神偷的路,更多是命运和格使然。
提起阿狸却是因为另外一个人,“柳婆是阿狸的姆姆,我记得你护送了他们一段。”
俞乔没再多说,她留时间给焦越整理思绪,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,他再保留,实在无趣,也无必要。
尤其最后那句话,一瞬间将他拉回了不忍回视的岁月里去了。
“你到底想嘛?”
俞乔一个个名字蹦来,瞬间就让焦越寒直竖,他打了一个寒颤,却没有半反驳俞乔话的意思,他畏惧明空,十分畏惧。
俞乔中的悉,再次让焦越咙发紧,娘咧个瓜,他这是遇到什么不知天地厚的妖孽了呢?
他不是不愿意送到底,而是不能,他本就是一个大麻烦。
“我馋药谷的药酒,顺路就过去一趟,没想到会是那样可怕的场景,尸横遍野……世外桃源般的地方,沦为一片焦土。”简直是人间地狱……
“去年九月我再到赵国,是想转手将手上的东西托付给我的朋友,没想到,六年前,他就死了……”
俞乔不无意外了,“他是明空,了空,觉空……他在找你。”
“这事儿还得从十年前说起……有一次,我去赵国赴约一个朋友的约。”
和仅有的知己朋友闹成那样,当时他的绪自然是十分低落的,回程时,瞧见一伙人,看着就不像好东西,他手又想发心郁闷,就动手了,谁知到手会是这么人的东西。
“什……什么?”焦越觉得有些虚,难俞乔又扒他哪一层份来了?
俞乔眉皱了皱,只是说那人在江湖中的名号,就能让一代传奇人的焦越,畏惧成这般模样,那人的手段,只怕比她以为的还要可怕得多。
“我是赵国人,去年九月我和阿昀都在篙草原上,阿狸也在。”
说到这里,焦越再次顿住,神变得极其不好看,他隐约觉得他朋友的死和他不无关系,即便他已经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了。
俞乔眸中一片晦暗,她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,“原来是你……”
这焦越就是俞乔在破庙里见过的蒙面黑衣人,但他只送他们到篙草原就离去,后来俞乔和柳婆合作的时候,他就不在了,当时她有些奇怪,现在想来,才知是怎么一回事儿。
俞乔闻言冷嗤起来,“怎么不好,他也找上门来,将我双足脚筋砍断,扔到乱葬岗吗?”
这练了大半辈保命的功夫,可能就这么没有了。
“你……你知……他……”
焦越意识就抿唇,然后又烦躁地抓耳挠腮,“知太多,对你真不大好啊。”
但没想随手一偷,就是个这么了不得的东西。从此他就也惹上了可怕之极的麻烦,追杀不断,最严重的一次,他只剩半气,误药谷,这才留得一命。
他活到这个岁数,走南闯北,惹的祸端不少,结交的朋友也不少,但能成为知己的寥寥可数,“我们当时闹得有些凶,差恩断义绝。”
焦越从地上爬起来,坐回石凳上,瞪向俞乔,心中却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分外憋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