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长一段时间后,姜初有些哽咽地说:“我只是想问,我们需要在香港呆多久?”
凌琮松开了她,似是有些无奈地翻了个。
从鼻底来的黏着音调让姜初心加快,她想顺势坐起来,可手依旧被他握得紧紧的。
“等这次回去,我尽快让臻臻回到你边,这样,你就没理由再推开我了。”
女人泪是最好的利,其实她一直都懂。
“学长……”
让你来陪我。顺便,你也可以散散心。”
他本不相信不自知的说法。
凌琮在心里骂人,然后散漫地拿来灯控。“吧嗒”一声,又把她吓得险些把杯倒翻。
从前,他们毫无关系的时候,她就这么叫他。
“我想喝。”
但女人忍悲伤的柔样,让他心得一塌糊涂,轻轻摩挲去角的清凉,他轻声说:“你想臻臻好歹也顾虑一我好吗。”
不然怎么说她蠢呢?赵家那样的人家,怎么可能因为她生了儿就会承认她。
姜初更难捱地哭声,嗒嗒的,哭得人心俱碎。凌琮其实很烦女人泪,但偏偏她哭,总让他心隐隐作痛,都不用惯演电影剧本里的温柔姿态,就能让他倨傲的骨骼无限为她低伏。
两人陷了沉默,很久,姜初小心翼翼抬看了他一。
*
如今,她成为他的女人了,还这么叫他的话,会让他无端到挫败沮丧,仿佛昭示着她在这段婚姻关系里时刻保持谨慎的乙方角。
而现在,她需要狠心,伤害这个她的男人。
“别叫学长了。”他以前觉得她叫“学长”的嗓音尤其婉转,特别在床上的时候,更像是种调的称谓。可现在凌琮有些反这个称呼。
还为了赵家的门,没名没份生一个孩。
姜初红着脸趿着拖鞋一溜烟跑走了,凌琮慢慢睁开睛,托腮坐起来遥遥注视那个有些迷瞪的纤瘦背影。她有路痴,这又是总统套间,她第一次来,对房间构造方位还不熟悉,转了一会儿才摸到厨房。
他知她即便是当初给赵应旻“妇”,她都不会如此小心卑微。
凌琮哑然失笑,扶了扶额角。
她其实很蠢,不是吗?
因为她过那个男人。
连灯都不会开,笨。
他像是累极,卸妆后清的肌肤睛那块尤为青郁,呼也轻轻发鼾,姜初试探叫了一声:“学长?”
“你要吗?”
“初初,我也想要你陪我,我也需要你。”
可婚姻不是一桩用利益等价交换的合作,他可以默许自己为了得到她全心全意的愿意背负言、花费时间和金钱帮她夺,但他绝不容许她毫无展地停在原地把他当作一个需要讨好的甲方。
这样的蠢女孩,该被男人好好呵护惜。
从前,这把刀她用在赵应旻上,可赵应旻没这么她,所以刀刃最终刺向了她自己。
凌琮想起她和赵应旻在儿童医院抱着臻臻的照片,中的笑意渐渐淡了去。
“要,我媳妇儿给我倒,难得。”
许久没得到回答,姜初正要越过他床,却冷不丁被人踢了脚小屁。
“我陪你呀,我只是想知,我什么可以陪臻臻……”
凌琮吻不去了,眉目间鲜少有不雅的烦躁像爬墙虎一样迅速生长,遮天蔽日。好在黑暗里,看不到他那块更阴郁的脸。
喝完,姜初又默默去上了个厕所,回来的时候,她刚在自己那边的床沿坐,就被拉着往后倒。一阵天旋地转,被凌琮抬起一只稳当当地圈箍在他的领地里。
“唔。”
姜初其实也不喜泪,她经过太多苦难和不公平的遭遇,早就习惯了伪造。可在一个肯在风浪尖上娶她说她很多年的男人面前,她的泪一半是真实难过而,一半是在赌他会为了这些清澈的慈悲到底。
可她却和一个把她当玩的男人生活四年。
此时的她梨花带雨,没有男人可以抗拒得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