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遥噗嗤笑了,贺行远一本正经朝她斥:“没规矩!人家这是文人的风骨,哪是你能笑得的?”
连老夫人也绷不住脸,微笑着贺行远的额,说:“你这臭小,能耐不大,气倒不小。”
贺行远就笑:“祖母放心,我们省得,必不会把人欺负狠了。”
见得知遥兄妹俩过来,江雨寒睛亮了亮,继而扬着巴鼻孔朝天不住地冷哼,翘起了二郎,手中折扇摇得哗啦哗啦直响。
看着那边摆谱的江雨寒,知遥惊奇极了。
江雨寒听到前两个字儿的时候还呲了呲牙,贺行远后两个字儿一,江雨寒火了,深觉自己被怠慢了,折扇一收起来指了贺行远叫:“大冷天的你居然给小爷上冷茶?”
江雨寒一腔愤怒化为一脸不解,知遥深叹气,垂着指指他手中折扇。
贺知悦踟蹰了答应了,贺知莹想要反驳他的话,老夫人淡淡看了贺知莹一一锤定音答应了贺行远。
江雨寒略微客气了一句半句的,便坐了过去。
贺知悦与贺知莹都想要跟贺行远一同去,贺行远笑:“大和二如今着家,还有好多事要理,不如让遥儿跟我去吧。”
贺行远笑肉不笑地:“我是看你太了。”
大家就都想起了几年前贺行远同郑有为打了一架,鼻青脸地被贺大人责罚的事,也就都笑了。
知遥忙绷紧脸,似模似样地将江雨寒让到上座。
贺行远在一旁不说话,等他
比她和贺行远还不像……
见祖母终于笑了,几个小辈就都松了气。
这人是江雨晴的哥?亲哥?怎么长得这么不像……
知遥朝贺行远:“你可别打人不成,反倒是被人打一顿。”
贺行远冷冷睇着江雨寒,也不同他讲话,转吩咐碧玺:“上茶,”扫了江雨寒,又加了句:“冰的。”
江雨寒着扇的手一顿,偏不遮掩,着打开扇继续摇,作一脸不屑状,嗤:“小爷这是文人的风骨,你不懂。”
贺行远:“郑有为我都能打得过,还能怕了这江雨寒不成。”
花厅中坐着的少年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,瘦,偏偏脸庞极大极圆,看上去很不协调。他穿宝蓝锦缎袄,大冷天地摇着把折扇,正同侍立在一旁的小丫鬟调笑。小丫鬟通红着一张脸,垂着目光不说话,只是在他凑过去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慢慢往后退。
贺行远上前朝老夫人笑:“祖母让我去会会江大公吧,好歹我同他是平辈人,好说话一些。万一他是个不讲理的,我叫了人将他打去就是。”
她看过的弟兄妹大都是气质长相相仿的,比如林家的,比如江家的。如今看到江雨寒,她惊得巴都要掉来了。
只是在贺行远和知遥临去前,老夫人到底不放心,反复叮嘱两人小心些,那江雨寒既然能当街打人,自然也不是个省心的。
老夫人的神终于松动了一些。
老夫人说:“我们不妨先看看江家人到底想什么,再从长计议也不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