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嬷嬷就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。

知遥心俱疲，本就懒得多想，“母亲”两字刚，就见秋荷给她使了个，她一个激灵赶紧说“……边的罗嬷嬷教的”。

于是就苦了年龄最小的知遥。贺知悦与贺知莹要帮她，她都拒绝了，说自己跟得上。

知遥见她如释重负的样，反而担心起来。这种绣法怎么了？或者方嬷嬷居然认识绣的东西？可她实在是累了，就将这事记在了心里，准备改日再问。

“这东西是谁绣的？姑娘吗？这花样好像是我前些日见你描的那个。”

贺知莹恍然大悟。

这些她还是听大提起的。

完了，在秋荷这里馅了。

秋荷将竹筐搁到桌上放好，才笑着答了话：“姑娘最近都在大公的书房里，要是有知教她绣活儿是谁的也是碧玺绿帘她们，我可没问过。”

贺夫人见她追得辛苦，却依然咬着牙跟得紧，心中暗暗赞赏。

谁知秋荷却是继续说：“没关系，我不会告诉方嬷嬷你是跟着夏姨娘学的。

虽然三妹妹如今收敛了不少，但是从前几日的事来看，倔脾气却没去掉多少。一时半刻是改不过来了，不如让三妹妹在母亲对她们二人的叮嘱中，学些权衡利弊的法，那样就算只会了个，也好过于在这方面懵懂无知。

那孙绮烟，可不就是和三妹妹、江衡云她们在一学习吗？

待到晚上知遥回了屋，方嬷嬷就装作不在意地问：“姑娘可曾跟谁学过绣活吗？绣得这样好。”

话到一半，秋荷就明了了，轻声说：“夫人并不会刺绣。”

朱桐苑中，秋荷端着盛满新鲜果的竹筐了院，远远瞧见方嬷嬷立在屋中正拿着个的东西细细地看，很像姑娘这些日的那件绣活。

将来的同窗都在脑中滤了一遍，片刻后忽然豁然开朗，看就要跟上去。一直立在她侧的贺知莹不解，拉了她的衣袖轻声问她。贺知悦就在她掌心缓缓写了个“孙”字。

方嬷嬷就蹙了眉，站在那里捧着知遥绣的蹩脚富贵牡丹想了许久，问：“姑娘可说最近有谁教过她绣活儿了吗？”

她们二人想通了，知遥却没想明白。事多，贺夫人都要一一理，经常是刚到了一地方刚吩咐了没几句，其他地方就来了人询问或者回禀，若是有急的事，贺夫人少不得就得快步走去。

秋荷一踏门，就被方嬷嬷扯住了问。她方才就觉得像，此时搭看了看确认了，：“嗯，姑娘绣了准备送给老夫人的。”

知遥的嘴就张在了那儿，不知怎么合上。

虽然孙家人侯府可以不顾忌，但如今国舅爷还在殷昌府，那三妹妹她们就不得不对孙绮烟礼让一些，毕竟国舅爷是她的姑父。

就寝前其他人都了屋，秋荷来给她将灯熄的时候，她悄声问秋荷：“刚才你……”

方嬷嬷听是罗嬷嬷教的，就也松了气。罗嬷嬷也是夫人极其信任的，那她也会这种绣法，便没什么奇怪的了。

秋荷就笑笑，转而去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