讶异。
安栖逸用另一手去摸脸,才发现自己颊上有泪。
「微臣.....不是害怕,是........娘娘.......一定很痛.........呜.............」
他无法忍耐,竟然哭了chu来,还是嚎啕大哭,涕泗滂沱。
这怎麽行呢?他是要来侍寝的,却在娘娘面前哭了,还哭得无法遏止,哭得满脸俱是yan泪鼻涕。
他想停,却停不住。
一刻钟後,安栖逸才慢慢止住啜泣,泪yan蒙胧中,看到皇后的瞎yan,心里又是一痛,泪珠扑簌簌地掉。
「除了要斩首的犯人,哀家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男zi哭得这般模样,caca罢。」
她拿绢布给他。
安栖逸自小倍受疼ai,虽说少了dian自由,却衣shi无忧,过得是闲逸自在,父母从来没有让他吃过一丝一毫的苦tou,他少时除了shenzi弱,也并不曾受过什麽伤。
看到皇后曾负如此重伤,他已是震撼不能自己,又见她泰然自若将义yan取chu,更是雷劈一般的震撼。
在他心中,皇后是颗明珠中的明珠,倾慕近五年,放在心tou只敢悄悄仰望的七彩凤凰,竟有人惨无人dao地要将她毁去,光是想一想她当时受伤有多痛,他的心都疼得无法呼xi。
「那儿有个盐shui罐zi,把这义yan放jin去。」她dao。
安栖逸後来很快便知dao,那义yan材质特殊,取xia後都要搁在盐shui里养着。
「哀家本是想逗逗你,却没想真将你吓着了,今晚你也不必陪我,且xia去休息罢。」
他才盖上罐盖,便听皇后如此说dao,也不知哪来的勇气,回shen走至凤床畔跪xia。
「娘娘,请容微臣留xia。」
「你不怕?」
「不怕,只是看着,心里很疼。」安栖逸垂tou低声dao。
「那你是整晚,都不愿意看着哀家的脸了?」她问。
「不是不愿意........」
他试着抬tou去看,但看到她脸上的疤,和那只空溜溜的瞎yan,心kou发疼,泪shui又聚在yan眶。
「你瞧着哀家便想哭,看来哀家是真的很难看。」
安栖逸听chu皇后的缓和风趣之意,更加难过,如此有xiong襟的奇女zi,应是要当作稀世宝wu来对待,怎有人忍心........
「不会难看,微臣多看几次,习惯了便不哭了。」他xixi鼻zidao。
「你这可是说,不只要与哀家一度chun风?」皇后带着笑意问。
他小小嗯了一声,dao:
「只要娘娘开心,微臣什麽都愿意zuo。」
这些年,包打听为他捎来她各种消息,她的diandian滴滴,他熟知在心,却不知她chu1在险恶的gong中,曾经数次面临生死交关,这等要闻还是被封锁的,他毕竟只是寻常百姓,她跟他的差距原本是天与地。
安栖逸心里在後怕着,他面前的这人,显然曾遭受致命之伤,也许一步之差,他就再没机会看见她。
原来她在他心中的份量,已如此之重,重到他怕她从这世上消失。
而她的伤早就是过去的事了,真是迟来太久的後怕。
「那便上床来,抱着哀家,陪哀家聊聊天罢。」
若原先皇后有一丝半dian旖旎之qing,也被安栖逸哭没了,便只是要他陪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