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抹去角笑来的泪，问他：“那你能不能还俗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胡言乱语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哎呀好了好了，你怎的这般哭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待她走了一段路，弥空才从那接中回过神，赶紧跟上她：“哎，等……等等！莫走那么快，山路崎岖，容易跌的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而且我看你上说着不想，可是这却分明想得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终于在某个天，边关战事大捷，他却又收到一封信，信里还附送了一个木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姑娘为何一定要让小僧还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弥空慌忙走阶梯，未曾想那袍脚略略有些不方便，他差些拌了一跤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双手发颤地打开盒，面压着一张纸，只写了七个字：我走了，记得念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跌跌撞撞来到她面前，问她：“你……可不可以不去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你。”阿清轻声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师父，我爹娘去了，这世间没有人会再念我了。”她垂眸，又开始自我安，“不过也好，如此，我亦能安心上阵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走啦小师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莫说无人再念你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终于等到秋，阿清红着上山，她提着包袱，嘴角勾着一抹发苦的笑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几番秋，阿清给弥空寄了十余封信，而弥空在编纂书册时，亦时刻关注着边关的战报。

        后的女发两声轻笑，走过他侧，顺势抚了一把他的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等等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弥空顿了顿，见她又准备伸那双作恶的爪，便迅速捂住：“今日不许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轻飘飘地回：“无甚，只是去边关的路太长了，想有个人在侧说说话，你比较有意思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此后的几天，阿清都过来寻他，每日要拜的佛都不一样，今日是求爹娘康健，明日便是求住所平安，求征一路顺风，她所求之事有很多，可弥空却从未见她求过姻缘。

        里面装有数十支香，上面有他不认识的北戎文，阿清似乎是预料到他不认识一般，便用歪歪扭扭的笔在面注明：忆往昔香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来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弥空眶酸涩，屏住呼，嘴唇张张合合，憋了好一会儿，方才提过她的包袱，对她笑：“阿清姑娘，今日小僧送你一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是比起这个，他更想与青灯为伴，师尊传授给他的佛法有很多，例如庄严多少、五智疑惑、渡与不渡、十念相续等等一切知识浩如烟海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她经常带些好吃的上山，与他一同用斋饭，分享山趣事，然后待到他忍无可忍时，便抛一个终极目标：“你真的不还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想在有生之年专心念佛，将这些平生所学着录于纸上，编订成册，为后世修佛之人解惑。

却无端撞上了，发一声痛呼。

        弥空愤愤扯过自己的袖，转过去，不再与她言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阿清一回看见弥空笑，她也笑了，正要开，他却又：“庙里仍供着你的长明灯，小僧日日都发愿念着的，所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与弥空站在一起，站得很近，便凝了他一会儿，瞬间无数心思暗涌，她索牵上他的手，紧了紧，旋即又松开，而后也不回地大步走向山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站在距离他有一段路的山腰，一红衣英姿飒，无比明媚，可是这样的明媚，很快就要掩藏在风沙之中，再也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独留他站在原地，一颗心慌乱地撞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刻，阿清便看见他气得浑轻颤，面涨成猪肝红，却是又要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他确实是有些想的，想与他的老朋友一同，云游四海。

        阿清大笑声，笑得泪都来了，满山的人都能听见她朗的笑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弥空站在松山寺阶前，愣愣地瞧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她只是攥住了他的衣袖，趁机在他面颊旁印上一。

        说罢，她凑近他，仔细观察着他的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