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掌门?还是我师尊?”
明知著问:“有何区别?”
白微:“自然是有的。我师尊明知著早已兵解三十余年,这问镜阁后还供着他的魂灯枯盏、长生排位,而那藏经阁之中,亦有他神念留存,却是不知阁究竟哪位,连形都未修得,就劝我抛弃真?”
“若是前任天玄掌门呢?”洛玉成接问,显是兴致盎然。
“若他是前任天玄掌门,那我倒要问问,他可还记得当初非要让我接任这掌门之责时,是如何托师弟嘱咐于我的?他让我二人慎之又慎,齐心合力,护得天玄安危,守得世间清明,这般堂皇之语,他自己可还记得?”
“我本不愿承这担,然因逝者尊者所托,一日也不敢轻忽。”
“但是,我倒要问一句――师尊,师祖,你们这般行事,可有半分惦念着天玄?又凭什么让我交清净之,还敢觊觎着分魂之剑?”
白微望着对面两人,唇角带笑,字字句句皆咬得轻柔平静,仿佛当真是在同尊长恭敬商谈,然神淡漠,眸光冷冽,所言一句甚过一句尖锐,哪里还有半分敬意?
洛玉成面半分不改。
明知著却沉默去,连形都仿佛淡去了两分。
白微眸光闪了闪,旋即“嗤”地一声笑了来。
“师父,”他说,“徒儿不过是学您平日说话,把您说过的那些又说了一遍而已,您不会真被吓到了吧?”
“徒儿怎么会怀疑您的份呢?就算您化成了灰、变成了这副鬼样,徒儿还是认得您的。”
洛玉成却忍不住笑了声来,连着说了几个“好”字。
他像是瞧见了什么十分有趣之,目光灼灼,近乎新奇地打量起白微来。
“我收回我方才的话――明知著你收徒还是比我得多,上太多了……”
他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,看着白微的中唯有欣赏、郑重,当然还有显而易见的惋惜。
白微拱了拱手,连“谬赞”都懒得再说。
“师祖见谅,我师尊不善言辞,且我二人师徒分单薄,师祖想让他当说客,实在是太过为难他――师祖不如直言,若我不打算归还,您又当如何?”
洛玉成笑容愈深,血眸趋暗。
“我也不是那般不讲理之辈――其实若你实在不愿,另一个法倒更简单些。我还有一副骨作的仙躯,借给天玄用了许久,连同我那些血髓,镇压了那老上百年,如今若能取回,说不得还更合用些。”
白微恍然:“难怪,前辈那开的莲皆唤作‘玉成’……原来是只有‘玉成’,从未有过‘玉瑶’么?师祖是如何到的,瞒过众人一二百年,以为真有了那么个‘玉瑶’前辈?”
洛玉成目讽意:“世人连一二十年前之事都记得稀里糊涂,更何况一二百年之事?自然是青言说什么,他们便认为是什么。更何况还有那些自作聪明的故意帮忙遮掩。”
“好了――叙旧到此为止。”
洛玉成敛了笑意,只问白微:“听了那么多,也说了那么多,你的选择是什么?”
白微注视洛玉成片刻,叹:“久闻师祖大才,今日一见,风采更胜传说――弟拜服。”
他这般说着,深深作揖去,再及起,目中唯有遗憾痛惜之:“只是如师祖这般人,若是当真成了对手,那还是继续存在传说中为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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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天玄五代关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