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七）

        死而复生，完颜什古不相信有这样的事qing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所有尸ti都消失了，徒留地上残余的血迹，举着火把的两个金兵胆战魂惊，脸se煞白，他们刚把尸ti搬来不到半zhu香的时间，正要返回，猛然听见shen后有动静。

        回tou，正撞见几ju尸ti摇摇晃晃地站起来，僵ying地垂着tou颅，凝固的血糊在shen上，诡异地发chu咯咯声。

        行尸走肉，完颜什古望着地上的血，听着两人哆哆嗦嗦的叙述，眉心越拧越紧，脸se也有些阴沉，“确定看清楚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即便没看清楚，尸ti消失也是事实，然而人死魂灭，完颜什古只在一卷残本《山野随录》中看过前朝安定公主李衿死而复生。

        抬tou，无月无光，沉重的黑夜又把yan前的诡异增加几分，完颜什古要过火把，蹲xiashen仔细检查残留血迹的地方，用手指划几xia湿run的泥土。

        腥味nong1烈，指尖突然戳到一个yingwu，她往土里稍稍一抠，发现是枚铜钱，圆形方孔，古朴陈旧，边沿沾着血，上有四字：开元通宝。

        应当是那几个人shen上带的，完颜什古捻起铜币仔细查看，凑近闻了闻，仿佛有一丝若隐若现的香甜，她把铜币收起，返回营里，让人把那个满嘴荒唐的女人带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，是玉真娘zi的信wu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认识上面的字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完颜什古将铜币给女人看，女人有些迷茫，过了会儿抬起tou，“写的是玉真娘zi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驴唇不对ma嘴，把开元通宝当zuo玉真娘zi的信wu放在shen上，死了的几人恐怕一样不识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，茂德帝姬是李衿的血脉之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是是，千真万确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见完颜什古又有了兴趣，女人忙不迭diantou，两yan直勾，jing1光四she1，chu2及狂re的信念，烛火照耀的面孔上再度现chu偏执的神se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茂德帝姬并非刘皇后亲生，只要和男人同房，shen上秘密自会显现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照旧是荒谬，完颜什古yan睛微微眯起，盯着似癫似疯的女人，仔细思忖，手心里的开元通宝被她nie得发re——的确勾起了她的好奇。

        是什么秘密足以引来狂re的信徒？

        “把茂德帝姬送到我的帐里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......

        生了死，死了又生。

        从被抓jin刘家寺关押开始，金兵动辄辱骂调戏，不然一刀剁xiatou颅，赵宛媞算得jianqiang的，挣扎着屈辱偷生，待到被送ru完颜宗望的大帐，又是肆意的折磨，nong得遍ti鳞伤，而今轮到郡主完颜什古。

        目睹诡异的死亡，又被审问鞭打，残破的shen躯不堪重负，赵宛媞自被送回去之后一直半死不活，两个仆妇照样将她扛jin大帐，丢在铺厚maopi的毡垫上，nongshuicagan1净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多时，完颜什古掀帘jin来，让她们chu去守在帐外，自己走到毡垫旁，伸手探了探赵宛媞的鼻息，还留着kou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命ting大，她想。

        唯一没有伤痕的地方恐怕只剩xia脸，赵宛媞昏沉沉紧闭双目，气若游丝，tou发披散蓬乱，脸se苍白，小巧的唇无半dian红run，gan1涩皲裂。

        没任何遮挡，完颜什古看到她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