锅里的气蒸腾而上,两人默默涮着材,姜茶茶时不时补充几句关于蝗虫的趣事,而蒋帆静静地听着。这个嘈杂的鱼火锅店,此刻成了他们的小小避风港,满溢着辣的味和烟火气息。
“谁说不是呢?”姜茶茶咬了一鱼片,咂了咂嘴,接着说,“可黄崇也能熬的,上了中,生活勉好了一。你知的,中生嘛,还是会有小心思,她那时候喜上了一个茶店打工的小哥。”
姜茶茶咬了一辣得发麻的鱼尾巴,缓了缓气,目光柔和了几分:“她啊,文艺得很。你可能看不来,但她对文学的知力特
“这听着……有心酸。”蒋帆低声说。
“更心酸的还在后面呢。”姜茶茶耸了耸肩,“黄崇总是没话找话地跟人家聊天,但那个小哥吧,总是礼貌却疏离的态度。后来有一天,黄崇又去了茶店,结果无意中听到小哥和另一个店员聊天,说是要跟哪个女孩告白。”
“小王,你觉得我这妹够吧?”姜茶茶抬问他。
“你说,黄崇得多难过?”姜茶茶叹了气,夹起一块放锅里,“她当时就了一杯醪糟茶,坐在路牙上,一边喝一边哭。”
蒋帆放筷,神里透着一丝好奇:“小哥?然后呢?”
蒋帆的表变得沉重,他着筷的手微微紧了紧:“她一定很痛苦吧。”
姜茶茶眨了眨,撇撇嘴:“你少拍屁了,赶紧吃,锅里都快煮成辣椒了。”她嘴上这么说,底却浮现一抹意。
蒋帆皱起眉,语气里带着不解:“那她爸爸呢?”
“那个小哥啊,长得帅,肤白,大睛,鼻梁,看着就很阳光。”姜茶茶的语气轻快,脸上带着调侃的笑,“黄崇对他简直一见钟,天天去他店里买茶,哪怕自己没多少钱,也得花打工钱去捧场。”
蒋帆听完忍不住笑了,低声叹:“她也乐观的。”
姜茶茶说到这里,停顿了一,目光落在冒着气的火锅里,声音低了几分:“她跟我说过,在那个家里,她得不到一关。要生活费吧,她爸妈总说些难听的话,说她成天不学好、成绩也差,钱给她了也是浪费。你想想看,她成绩本来就不算好,还天天被骂,回到家就只想蒙着被偷偷哭。”
“痛苦多了去了。”姜茶茶冷笑一声,“所以她最后脆破罐破摔,和咱们一样混成了‘小太妹’。不过我一直觉得,她心里还是柔的,跟我们这些糙肉厚的不一样。”
蒋帆皱起眉,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:“真过分,这本就是偏心。”
蒋帆轻轻挑了挑眉:“柔?怎么说?”
“更别提她爸。”姜茶茶嗤笑一声,摇了摇,“她爸在外面生意,越越大,但花边新闻也是满天飞。其实,他和她妈就是半路夫妻,特淡,纯粹是利益合作。她爸从来不关心她,家里也冷得像冰窖。”
姜茶茶撇了撇嘴,笑得有些苦涩:“确实不怎么好听。她爸妈都是离婚后再组的家庭。她妈跟前夫生了个大女儿,对她和她的孩――也就是她外甥女,特别疼。青青呢?她妈本没把她当回事,里只有她和外甥女。”
锅里的汤底继续翻着,辣味和香气混合在空气中蒸腾,姜茶茶捞起一块鸭血放蒋帆的碗里,忽然叹了气。
姜茶茶摇了摇,神变得温柔了一些:“她后来也想明白了。她说,小哥再好也没用,不喜就是不喜。她自己胖又咋了?总有一天,她会遇到那个真心喜她的人。现在她还跟我说,‘茶茶,等我发达了,我就把茶店全包来,让那小哥给我打工,天天着他给我醪糟茶!’”
“哎,醪糟是酿酒的东西嘛,怎么就不算了?”姜茶茶一本正经地说,语气却带着调侃,“反正她喝得够惨的,说什么自己天生不招人喜,连个喜的人都不会喜她。你想想看,多憋屈。”
一直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人。她妹妹只要稍微撒个谎,她爸妈都信得十足。有一次,她妹妹自己摔倒了,诬陷是她偷的,她爸妈听了,二话不说就揍了她一顿。”
蒋帆停筷,抬看向她,声音温和:“她的故事……也不好听吧?”
“再给你说说我另一个妹吧,就是那个看着最瘦最矮的季亚青。”她低捞着锅里的梭边鱼,语气里带着几分慨,“你看她平时吊儿郎当的样,跟咱们一样混在妹团,其实她心里装着不少事。”
蒋帆,嘴角带着一丝柔和的笑:“不仅她,你也很。其实你们都很了不起。”
蒋帆听着,心里泛起一丝酸涩:“那后来呢?她就一直这么难过?”
“那当然,”姜茶茶,嘴角带着一丝自豪,“我的妹们嘛,摔不碎的,就算人生有再多糟心事,也能咬着牙活去。黄崇就是那种,哭完了还能站起来笑的人。”
蒋帆轻轻挑了挑眉:“醪糟茶……也算借酒浇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