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惜我不吃回草,需要再帮你拉客么?”
梁斯翊垂睛,手指捻着一撮发尾。
事讲究留三分余地,了车,她微笑着朝车窗摆摆手,挤第一次在酒桌上见面时那对能腻死人梨涡。
“不是呀,我就是想家了,想回去看看,这段时间我不在北京还拿您的钱不合适。”
她经过宿舍楼时无数次回想起那个到即止的拥抱,和他上清冽浅淡的苦橙香气。
可惜她这心在他这里还不够看的,车右拐,梁斯翊也跟着向右倾,肩抵在车窗上。
梁斯翊脑了才会承认,于是声音不自觉来。
她被迎噎了一句,倒也没在意,继续说,“谢谢池总,暂时应该不用,九月份您不找我的话,就麻烦您帮忙介绍一。”
车在校园里左拐右拐,停在逸夫楼。
转念又想到临走还能白赚半个月工资,好的,不应该不开心。
她想回去洗海澡,想买二两啤酒吃烧烤,想迎着落日从山上速降不刹车,想和朋友海钓鱼,想站在消波块上远眺邮轮港。
这些年,金市场上几百亿金过他的手,主持大小交易并购无数,从没有哪一次觉得血压像现在这么。
她想见秦江雪。
在梁斯翊看不见的地方,男人脖颈上的青筋凸起,后槽牙快咬碎了。
车里的气压已经低到极,男人嘴里只吐来这一个字。
昨晚用了池庚垚的洗发,现在发上还带着橙香,被手指的温度激发,丝丝缕缕地钻鼻腔。
“你倒是有职业守。”
池庚垚手打着方向盘,懒得跟她绕弯。
“。”
“池总路上小心,以后有需要随时联系我。”
她也合着弯了弯腰,声音这才传来,甜的像工业糖,不掺杂一丝多余的。
驾驶座那人忽然讥讽。
梁斯翊心莫名一窒。
“看来是找好家了。”
她的声音轻轻,一句接一句的话却仿佛要一门心思气死池庚垚,“这个月只过了一半,我会把剩的一半钱退您,您放心。”
“咱们相九个月,估计您也腻了,还是祝您找到更心仪的女孩。”
男人把广播关了,车里一片死寂,只能听见冷气从通风嘶嘶来的声音。
副驾贴着uv膜的全黑车窗终于还是一条隙。
里,形成了血里0.7%的盐分。
池庚垚瞬间被气得说不话来,视网膜前闪过一团黑雾。已经到了T大东门附近,人多车多,他意识脚掌了刹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