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叶总。”伙夫们对她打招呼，态度殷勤，东厢大换血后他们都明白了叶觞是少夫人的人，是一都不敢得罪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当学徒可习惯？”她轻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叶觞：“早不赎晚不赎，偏生打了我之后就赎去了，不凑巧吗？分明是有人专门赎他去的，你猜还能是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让周小丫过来厨房当学徒是她的意思。周小丫生纯良，这个大院终究不是她的归宿，有机会她不介意让她多学，防患于未然。只是这一个月庖人和她说小姑娘总是独自窝着，对学厨也不上心，这样可不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？”周小丫看着那张白纸，她已经跟着叶觞认了不少字了，勉能辨认上面的赎二字。显然这是一张赎的契约，名字的一行写着几个字，她不认识，看的有些不明所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叶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，我喜的，叶你坐罢，我站着就好。”周小丫死活不肯坐，叶觞受罚后她就患得患失，总觉得是自己太蠢了，害了叶觞。心中的愧疚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，叶养伤期间她一次都没有去看望，不是没去，而是去了却没有勇气敲开叶的房门，现在叶康复了，她却连和叶相的勇气都没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想到一个月没见的姑娘，叶觞去了厨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看看这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对呀。”周小丫好像明白了什么：“所以赎有问题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之前打叶的家丁，他的亲属早就把他赎去了。”叶觞解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没有害我！”看着慌张的本听不去话的女孩，叶觞不得不稍微提了声音。周小丫霎时僵在了原地，大睛里的泪也僵住了，叶觞缓了语气：“你没有害我，不用这般自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叶觞以示应，径直往角落走去，看着那个呆呆的影，小姑娘似乎有心事，坐在角落择菜，手指哗啦着盆中的菜叶，并没有注意到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叶觞无奈：“你不觉得奇怪吗？现在灾年，到都是饥民，为什么他家有钱赎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啊？他、他府了！他打的叶这般重，怎的就赎了？”周小丫惊叫声，发现自己失态了又慌忙收了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是说陷害我们的人？”周小丫恍然大悟。

缩了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，我学的，只是……只是叶，要不叶还是别来看我了，我……我怕，我笨，我会害了叶的。”周小丫有些语无次，她的泪蓄积在眶中，明明非常惊恐无助，但又那般倔。

        十一月中旬早就冬了，气温只有几度，自己的老叶家估计没希望了，之前她并没有放弃打听老叶家的消息，但一直杳无音讯，许是乱世逃命去了，许是冬季往南迁了，现在找不到人，对此她什么都不了，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。她的亲近之人不多，血亲没了消息，唯一能的便是用尽全力去珍惜前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既然喜为何不认真学？若不喜叶给你换一个活。”叶觞耐心的看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错，他打叶的时候用了死劲，这也是陷害你那人授意的，她的目标本来就是叶，与你无关，只是刚好

        厨房里忙的火朝天，叶觞环顾一圈，果然在角落看到某个呆呆的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随来我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叶觞弯腰把倒了的凳扶起来，示意周小丫坐：“怎么看到叶紧张成这般？可是不喜当学徒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叶？”周小丫浑一震，慌忙站起来。冒失的姑娘不小心踢翻了后的小凳，凳砸在地上，发响亮的“哐当”声，想扶起又不太敢，最后只能局促的站在叶觞面前，垂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小丫只好跟上叶觞，脚步踉踉跄跄，还是战战兢兢的。两人来到一没人的地方，叶觞在怀里摸了摸，拿一纸契约，递给周小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