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安平:“闻以金一两,或钱五百可赎。”
郑安平:“行前申公等言,但以上郡为言可也。”
张禄:“吾观汝带刑,何故?”
郑安平不愿再耽搁一夜,便:“如此,可往风陵。”于是船家稍稍加快了划浆的速度,让船如飞般在渭上划过,果然赶在日落前渡过黄河,到达风陵。
郑安平只在风陵驿吃了晚餐,向驿吏询问了修路大队的况,驿吏告诉他,大队五六天前就已经离开风陵了。郑安平算了算,五六天时间,路应该已经快修到蒲坂了。他让驿吏给自己指示了新修好的路,背起行,沿着修好的路去追赶筑路大军。赶路到半夜,终于看到前面有火光。虽然天气渐,但在野外还是要起火堆,以驱走野兽和蚊虫。走到五里远时,就被巡哨喝止。郑安平表明份,巡哨一级级把郑安平送上去,终于到了中营。中营的哨兵认识郑安平,没有多问就让他去了。
船家:“船至风陵,犹可渡也;若至蒲坂,恐半途风起,而倾侧也。大夫若至蒲坂,可于渭暂歇一夜,明日再渡。”
第二天,营地在鼓声中醒来。众士卒皆起军。张禄安排好今天的工程,吃过早餐,众军前往工地施工。张禄对公大夫:“丞往咸阳,援粮草而不可得。今复得八千众,粮或不足。愿以运上郡者,支于营中。”
刚过雨的草地还是很湿的,但火堆已经把地烤了,士卒们东一个西一群地睡着。张禄就睡在草地上,十分安稳。陈四和芒未睡在不远。绾和上郡的公大夫也在这群人中。这里离蒲坂城有十来里,周围也稀稀拉拉地有些人家。但张禄等人都随着大军就在野地营,并没有找个人家。
郑安平走过来,周围有士卒没有睡着的,便坐起打招呼:“郑丞安好!”郑安平示意他们躺,不要惊动了别人,但张禄却一骨碌爬了起来,跨过火堆,握住了郑安平的手,把他拉到火堆前。火堆旁边的人都醒了。
张禄:“吾亦忘之矣!吾言事急,何事急矣!”
张禄然而怒:“老贼,欺吾甚矣!”其声之大,引得周围人都往这边望过来。张禄不顾众人的光,问:“何日受刑?”
郑安平:“已三日矣。被刑当日,蒙申公赐药,并与冷敷,伤愈大半,乃得归也。”
张禄到奇怪,就拉着郑安平移到火堆外面,远离众人的地方,问:“何事?”
张禄:“前者军皆半,今士倍之,而粮不加增,焉得服众。建一功则复一人,是臣所令也,若复一人而加粮,岂复人之意也?愿大夫善言于守,缓运其粮,俟路得通,余粮必敬之。”
郑安平:“粮秣不办,是以急矣!”
郑安平:“是吾虑事不周,忘以金赎之!”
郑安平:“臣已上之,穰侯乃知也。故呼臣与议曰,不若将书退还,则无求援之事。主公筑之事罢,众皆有功。若以败,俱无功也。臣然其言,请书而归。”
张禄:“吾之书汝上之否?”
公大夫闻言一愣,不想张禄突然把这话说来了。张禄:“守不有援之事,而得援之实,臣所深也。然河东之粮亦急矣,大夫所亲见也。愿上郡暂公帑以济其民,乃以河东为言,俟河东事罢,必归其数!”
郑安平声音哽咽,:“主公使命,臣不得矣!……”
公大夫:“上郡众待哺,急于星火,日运五百石,实杯车薪。”
郑安平好不容易才止住哽咽,:“穰侯不发粮秣,言,秦律,将若求援,则与败同……”
公大夫:“焉得其事!”
张禄:“若赎之,得几何?”
张禄:“上郡距河东数百里,其域广大,粮日一运,而云所活者众,非臣所敢知也。”
张禄:“吾虑事不周,连累于汝!”
张禄连忙安:“休悲音,且慢言!”
郑安平:“臣以误投为由,乃索书还。既误也,当笞二十。”
张禄喟然长叹:“奈何,奈何!”
郑安平的笞伤虽然好了大半,但坐还是会疼,但又不好在大家面前来,便:“事有急,愿屏人而言。”
张禄:“勿复言也。”拉着郑安平回到火堆旁,让郑安平躺休息,自己也躺,:“并无他事,且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