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大夫:“臣愿报于敝守而议之。”
公大夫:“各县城守,各得千人;为城旦,亦千人。为舂、为工、为织,亦有限也。咨以华阳,君侯以为河东有大役,得人力之众。固愿张卿成之!”
照事先的计算,把民工挖土、筛土、夯土的工序组织起来。为了避免给河东添麻烦,连运粮的工作上郡人也承担起来:从仓库里领了粮,直接将其中一半装到船上,运往上郡。张禄这才相信,上郡上是同心同德的。
公大夫迟疑不决,难以应答。
上郡地域广大,设县众多。一令传,边县常数日不乃至。又将立功人员名单发往各县,令各家复一人往河东助役。
上郡守沉默了片刻,:“但利夫小儿也!”传令各县,愿往河东就者,尽往之。
他很无奈地亲自渡河,到五百里外的肤施与上郡守商议。上郡是秦国重要的边郡,历代郡守都是秦王亲信,诸如向寿、司错等赫赫有名的大臣,均曾担任上郡守,从来只有上郡占便宜的。现在上郡守听说河东要从自己这里挖人,不禁然大怒。公大夫:“上郡被灾,此乃天也。非人事所能挽也。若饿殍相望,守之失也。不若以弱者数千家迁之,令求者少,而生者众也。”
张禄:“河东役万人,盖以数也,无故不得加之。奈何?”
公大夫:“上郡近沙,所赖惟河也,亩不足石,本难积粮。秦法,受灾者,官不可救,故虽少有积粮而不能为济。必以役乃得活焉!上郡五万,皆待哺,而官不足役之。乃得请于河东!”
张禄:“大夫但议于郡,劝其迁者;臣请建功于役夫,复其家人;复劝于役夫,或有愿者,则举家而。如此,可得万人之数!”
张禄:“秦法,例不救灾。臣以河东有役,征贵郡万人,得惠多矣。郡好生之意,乃为筹谋。所决者,但在卿耳!”
张禄:“前有勋爵,后有饥馑,或有应之者。”
张禄:“汾阴、氏,但县耳,犹积粮十万,奈何上郡数县,一岁之灾而饿馁焉?”
张禄:“受饥而亡,所失得无多乎?河东近于上郡,而地,有粮有兵。上郡有事,但自河东调兵,不亦可乎?”
由于安邑无力承担修建路的粮开销,张禄只能兵分两路,分别从汾阴和氏往安邑修路。经过勘探,他们选择从氏和汾阴向孤山夯筑,在孤山脚交汇后,一直通安邑。公大夫往来氏和肤施,路途千里,当他回到氏时,从氏、汾阴前往安邑的路也修了一半,快要到孤山脚了。
公大夫:“上郡人素寡,恐难应也。”
张禄:“臣前令之,但有功者,允复一家人。今路归氏,一役之成也。臣请复有功者,或得数千。”
张禄:“愿大夫禀天好生之德,善加劝诱,若得迁者,其功不小。”
张禄:“上郡何役?”
公大夫:“上郡虽恶,秦之边郡也。北御诸戎,东当太原,关系非轻。皆移于安邑,上郡何为?”
公大夫:“此皆守禀天好生之德也!”
公大夫摇不已。
公大夫:“其以民众何!”
经过开始一两天短暂的适应,工程迅速轨。从汾阴到氏的路只用了不过十天就修筑完成。路宽五步,沿汾延伸,在一些狭窄还建了木桥。张禄沿途检查工程质量,都十分满意。
到达氏后,公大夫再次求见张禄,:“事急矣!非敢扰张卿,实上郡困矣,愿复得万人!”
张禄:“河东初建,王令,凡迁河东安邑者,赐一爵,罪人免之。大夫其往郡征之,若得迁者,岂非两善!”
于是张禄达各营,上报功劳;凡得功者,皆得复一家人。几天后,各营的功劳报上来,有功者盖三千四百余人。张禄把名单交给公大夫,嘱其尽快安排有功人员的家属到河东参与服役。
公大夫:“人皆安土重迁。虽有令,无人应之。”
由于有功人员的名单是由各营上报的,而各营主大夫都得到了公大夫的暗示,尽量多报一些。公大夫知,这三千四百多人已经是征役所能达到的上限了。再想增加人数,除非另报预算,得到批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