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斜源到褒东源大约相距五里,这里虽然无,但也可能是一段故河,怪石嶙峋,基本无法夯土筑路。人步行还觉得费力,车乘基本无从行走。张禄索也在山梁上架设起一栈,主要是方便车乘驱驰。
在这样的困难中,司靳也找到了一件快乐的事:教盖聂剑术。司家除了诞生一位伟大的军事家和政治家司错以外,还是著名的剑术大家,特别是他们的剑术理论为世所重。司靳从盖聂佩剑的细节上发现此剑术与众不同,略一交谈,发现他在剑术上颇有天赋。司靳本人嗜剑,平时剑不离,猛见同好,欣喜异常,每日营后就和盖聂混在一起,切磋剑术,交心得,尽心辅导。
工程于寒冷的十二月开始动工。和修通义渠的路一样,张禄首先用十来天的时间平整了连接几座县城之间的大,既为各县取得福利,也为今后的运输提供了方便。
兵符到了武安君手中,白起亲验过路贯通对军事力量的倍增效应,上亲自动员,第一批一万人很快调集完成。白起再次委派司靳以公乘上调一级使用,统率这一万人。陈仓、郿县、武功、邰县、虢县等五县供应粮秣。
报告打到相府,经过复,报给秦王。秦王本没有细看,就发兵符;同时把王稽派到张禄那里,协助行各门的协调。
郑安平负责在各个施工地传递消息,车右先生则协助张禄行工程算。陈四的工作既简单又繁重:他要把每天看到山川河都画来,为此,他每天都要爬到山上去,四眺望。芒未是一名优秀的后勤保障人员,团队一百来人的衣住行,乃至医药都由他来负责。盖聂腰中挂着短剑,寸步不离张禄后。张禄最为忙碌,他佝偻着,咳嗽、气,总是现在卡脖的地段上。司靳魁梧的材,一个月来变得又黑又瘦。这个地段的困难程度超他的想像,没有路、没有人烟,甚至没有平坦一的地块,想要休息,能找到一块燥的石就是行了大运。这让他在修通义渠时,逐营推的战术没有了用武之地。晚上只能让刑徒们就地休息,长长的篝火一直照到天亮。气温一低,雨雪一降,不知会是谁病倒、死去,或者逃亡——当然,要从大山中跑回去,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这些谷地的存在让人们可以不必翻越峻的山峰,就可以到达山的那一边。秦岭中这样的谷地目前知有五个,从西往东被分别称为祁山、陈仓、褒斜、傥骆、午谷。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,崎岖山和激险滩并存,因此必须人工搭建一条如同桥梁一样的路——栈。这是穿行秦岭的基本通路。
盖聂是个孩,每天跟着张禄跑来跑去,只当锻炼;心不重,什么事也不放在心上。晚上和司靳练过剑,还要仔细琢磨比划一,然后倒便能睡着。一个月中,张禄不用说,连郑安平在,团队中每人都病倒过,只有盖聂生龙活虎。
心俱疲的刑徒们沿着栈返回,用船送回咸阳休整;而已经准备好的第二批刑徒重新踏上工地。他们沿着新修好的栈,把渭河边的粮秣用辎车运送到斜源;在这里设好营地,开始第二段栈的修建。那些技术工人则只在斜谷外的郿县正堂吃喝睡了五天,然后带着新的刑徒重新返回工地。
咸阳运的工程械顺渭而上,运到工地。路的铺设就从斜渭开始。一万人分成伐木、整修、施工、夯土各组,各安其事。斜谷需要夯土的地方不多,主要需要搭建栈。伐木和修整木材成为最重要的工作。栈的基本架构还在,目前需要的只是把它们加固、翻新,虽然也不容易,但相比从零开始,还是好得多。修理栈的工作是技术活,从各县征召到千名会修栈的居民,各赐一级;有经验的刑徒也立即免罪。他们被分派为什伍长,领着心灵手巧的刑徒在栈上忙碌。会木工的刑徒也被委为什伍长,领着自己的刑徒伐木和修整木料。随着栈的延伸,一稍微平缓一些的山沟就成为这帮刑徒的临时营地,而新建好的栈则成为运输生命线。
栈一段段向前推移。只用了一个月时间,第一段栈终于到达斜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