芒府也好像消失得无声无息,男女老少几十一夜之间人间蒸发,也不见魏国有什么追究的动作,甚至都没有引起大家的惊叹,好像理所当然。大家只在意芒氏所留遗产的争夺。芒卯的将军之职给了同样是外来的段,芒府也被赐予段居住。芒卯的封地陈留被重新收归国有,由司农统一理。曾经叱咤风云二十载的芒卯,消失得好像从未现过一样,没有他也没少什么。至于一代人杰车右先生、虎仲先生、箫间先生等,就更加没有人提起。只有郑安平还念叨着芒申。
华阳守军被全斩首,但华阳四乡的邑民已经城,除了少数被杀外,大规模杀良冒功的事并没有发生。华阳各车行早就得到消息,已经全撤离,没有在战争中遭遇损失。战后又重新恢复了业务。由于华阳城已经残破,韩国一时还不手来恢复对华阳的治理,华阳于无政府状态,商贸活动反而活跃起来;相应的,盗贼也十分猖獗。
给犬兄说的媳妇本来是要在去年年底过门的,因为战事被打断了。女方来,要让女儿尽快嫁。犬兄与大家商量一番后决定,收获之后就迎娶新人过门。
和羊都长大了,就放在车行里,被调驯着准备驾车;羊暂时没有人杀,就先留着。公鸡开始打鸣,母鸡开始,狗也可以追捕小猎了。
在田先生等人的指导,地顺利地种好田,城八百亩,邑九百亩。这让郑安平心中生起了一些希望,被战乱浇灭的雄心又有些活动起来。他望着成片的农田,心里祈祷今年不要再什么意外。
战争的创伤渐渐过去,新的一年开始了,——好像一切都与战争无关,仿佛那场阵亡十多万人的战争从来没有发生过。
侯嬴继续担任夷门卫,还是认真地排着班,负责城门区域的防御和治安工作。他的院里始终住着不少年轻人,准备通过武卒考试,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。其中有一个青年没有正式的名字,大家排行叫他陈四。
华阳的商机也波及于地,没于地的商人多起来。和华阳不同,尽城只有不到十人的武装,但到底算是存在政府机构,盗贼的活动没有扩散到这边。郑安平等尽量和商人交结,有意让他们一些生意,比较种植桑树、桃李,购买猪崽、羊羔等。这和第一年一切都靠豕三有了明显不同。
千石粮运了一个多月才算结束。这期间,邑于立时节行了田狩。粟兄参加了田狩,但没有参加随后的篝火晚会。
到城租车的人多起来,车行人手开始不够。华阳四行又陆续调集了一些车乘和车夫过来,车行也在四邻联系可以租佣的和车乘。
邑之中的逆旅开始有人住了,还有更多的人住车行和驿舍。从大梁购来的千石粮还没运完,城主的粮价就降到斗三钱。这桩买卖,郑安平明显又亏了!不过虽然多花了些钱,郑安平还是咬着牙,持把千石粮约定的价格买,并全运回邑。这期间,他多夜与张禄长谈,听取张禄的意见。
只有粟兄在甲外面套着齐衰,神忧郁,落落寡,常于月夜于台抱膝而坐。
由于战后价腾贵,各国商贾汇集,粮价渐渐稳定来。本来城有了余粮后,四乡也有来城籴粮的,城主和曹包乘机价售粮,开始很赚了些钱。现在来籴粮的也越来越少。
归。粟兄知,城外埋骨之,或者就有他二弟的无遗。本来礼他应该在家中服丧,但由于二弟埋骨荒野,而且家里粮实在困难,不敢让粟兄全家回去,所以他就回到城,算是替全家为老二守墓。粟兄本就言语不多,遭此打击更加沉默寡言。
分时节,田先生带着几名门客时来到邑,指导耕。曹包于邑召集了人手,照田先生等人的指导,自制农,垦荒、播种、施。种田的主力,还是郑安平等“城里人”,以及城主一家。邑的邑民只有五愿意跟着种田的,今年只比去年多种了五百亩地。民多数已经交清了赊欠款,少数没交的,大约实在是拿不来,而且有能力服劳役也也没有几个,多数是些残病之人或有些疯傻。
自从去年夏至要了一次钱,豕三一直没有现,他家里也没有人,不知去了哪里。不过由于兵灾,四乡几乎没有杀猪宰羊的事,豕三的消失除了郑安平等人外,倒也没有引起太大关注。